听到外面传来的吵闹声,赫云舒睁开了眼睛。
听声音,像是表哥云轻鸿和安淑公主在争吵。
赫云舒仔细听了听,发现多半都是安淑公主的声音。
与其说是争吵,倒不如说是安淑公主在要求着什么,而表哥云轻鸿一直在安抚。
赫云舒坐起身,这二人在她的门外争吵,多半是希望她能过出去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装作没听见一般。
更何况,她自己也不希望云轻鸿在这个时候出门。
于是,赫云舒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走了出去。
门外,安淑公主正气鼓鼓地拦着云轻鸿,不准他离开。
而云轻鸿则手拿拐杖,一副非要离开的样子。
看到赫云舒过来,安淑公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声道:“皇婶,你快来评评理!”
赫云舒微微一笑,走了过去,道:“一大早的,你们两个在闹什么?”
云轻鸿正要说些什么,安淑公主却抢了先,道:“皇婶,你看看他,明明伤了脚,却不肯在家里养着,非要去衙门里做事。敢情衙门里的事情都得靠着他一个人了?”
这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怨气满满。
云轻鸿则忙说道:“话不是这么
说的。衙门里的人虽然多,但都是各司其职,我若是耽误一日,事情也就会耽误一日,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了?”安淑公主反问道。
云轻鸿的目光求救一般看向了赫云舒,道:“小妹,你帮我说说。”
赫云舒笑笑,用眼神示意安淑公主先别说话,她则走到云轻鸿身边,悄声道:“表哥,我问你一个问题,是安淑重要,还是衙门里的事情重要?”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安淑重要。可是现在这个问题不是谁重要不重要啊……”
赫云舒点点头,然后打断了云轻鸿的话,道:“你以为这个简单的道理,安淑不明白吗?她只是气不过,确切一点来说,她是担心你,你脚都崴了还要去衙门里做事,她心疼你。可人一着急,这心疼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说出口的也就是无理取闹的话了。”
云轻鸿恍然大悟,道:“这样啊,那我好好跟她说说。”
说着,云轻鸿就要去找安淑公主说话。
赫云舒却拉住了他,道:“表哥,这话你若是刚开始说还好,可现在才开始说。早就不顶用了。所以,你今天还是顺着安淑的意思吧。”
云轻鸿面露难色
。
赫云舒趁热打铁,道:“表哥,如今安淑有孕在身,我经历过,所以知道这个阶段的人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你若是执意要走,安淑固然拦不住,可是留她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只怕是不妙啊。”
赫云舒的话点到为止,没有细说。
云轻鸿却是听得心里咯噔了一声,是啊,如今安淑怀着他的孩子,他怎可与她争执,怎可忤逆她的意思呢?
想通了之后,云轻鸿做到了安淑公主的跟前,诚恳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固执。”
见云轻鸿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安淑公主顿时眉开眼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如此,二人你扶我,我扶你,柔情蜜意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赫云舒笑了笑,然后进了自己的院子。
赫云舒没有留意到的是,不远处的大柳树后面,云念远站在那里,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然后满腹心事的离去。
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赫云舒草草吃了饭,就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看风景。
这院子,不同的时节有不同的风景。
眼下桂花的叶子正是青翠的时候,已有黄色的小嫩蕊
,想必用不了多久,桂花的香味就会飘满整个院子。
这里的桂花是早开的品种,别处可没有这样的景致。
想到这个时节的其他物品,赫云舒想到了外公云松毅院子里的葡萄架。
现在,葡萄也快熟了吧。
那时候,外公最是挂念云锦瑟,因她喜欢吃葡萄,所以就在院子里种了葡萄。知道她还活着,照顾这葡萄就愈发尽心,每日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拿着棍子赶走偷吃的鸟雀。
可是,一腔热心,终归是付之东流了。
谁又能够想到,当初温柔贤淑的云锦瑟,会变成后来穷凶极恶的凤天九呢?
不由自主地,赫云舒去了外公云松毅的院子。
院门外依然有人把守,赫云舒走进去,惊愕地发现已经没有了那葡萄藤的影子。原先种着葡萄的地方空荡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赫云舒满心诧异。
赫云舒招手叫过门外的侍从,问道:“这里的葡萄树呢?”
“回表小姐的话,葡萄树春天的时候便枯萎了……”
后面的话,赫云舒就没有听得太仔细了。
居然是枯萎了。
赫云舒转身,在原本有着葡萄藤的地方站了站,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她
察觉有人靠近,便看了过去。
是燕凌寒。
像是懂得了她全部的心思,燕凌寒握住了她的手,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