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是凤星辰。
看到他,赫云舒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凤星辰倒是先开口了:“没吓着你吧?”
听到这话,赫云舒就知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至少,百姓围门这件事情,并未对凤星辰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因为现在的他还知道关心她,那就没什么事。
一个人真的受到打击的时候,是没有心思顾及他人的。
于是,赫云舒笑了笑,道:“小舅舅,你放心吧,我没事。”
凤星辰点点头,道:“那就好。眼下这阵仗不小,还真怕吓到了你。”
赫云舒莞尔一笑,直言道:“我倒是担心会吓到你。”
凤星辰突然就笑了,道:“这样的小事,还吓不到我。凤云歌是想整垮我,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注定是不会如愿了。”
见凤星辰这般笃定,赫云舒微微诧异,道:“难不成,你早有打算?”
凤星辰点点头,道:“我派人送去的粮食交到了地方官的手里,但是送到之后,我的人没走。但终究是棋差一招,没有料到他们将粮食换了,却是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消息。”
“是什么?”
“在我送出粮食的同时,凤云歌派出去了几路人马,和各个州县的当权者见了面,面对面吩咐了用陈粮以次充好的事情。只是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没能早一步出手,阻止他们。”
赫云舒皱皱眉,这件事凤云歌的确做得很隐秘,他没有送出书信,也不曾下达公文,因为若是事败,书信和公文都会成为证据,证实他这个帝王的冷血无情。
所以,凤云歌选择了派人亲口传达这些事情。
因为当面说的话,除非是双方之一的人泄露出去,否则,这件事的真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么,凤星辰是如何知道的呢?
心里有了这样的疑问,赫云舒就问了出来。
“说来也是巧合,我派出去的人和凤云歌派出去的一拨人住在了同一个客栈。半夜的时候,凤云歌的人遭到了刺杀,我的人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然后还趁乱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就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听罢,赫云舒不由得一声冷笑。
凤云歌这个人,做别的事情不行,唯独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最是在行。
的确,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派人面对面传达自己的意思,然后再将人杀了。哪怕有朝一日地方官那里出了纰漏,凤云歌还可以说那些人是假冒的,一样可以把自己撇清。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将这顶屎盆子死死地扣在凤星辰的头上,让凤星辰承
担一世的骂名。
这一招,的确是够狠。
想通了这些,赫云舒缓缓道:“既然如此,咱们就给他一个教训吧。”
凤星辰点点头,道:“好。”
见凤星辰答应得这样爽快,赫云舒说道:“小舅舅,你须得知道,这件事情过后,凤云歌更是会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后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需要万分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饶是如此,这件事你还是要去做吗?”
凤星辰淡淡一笑,道:“当然要做。我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无须为我忧心。”
见凤星辰早有准备,赫云舒也就放心了。
该做的事情二人心里都有数,也都悄悄吩咐人去做了。
事情,最先在距离青城最近的密县开始。
这一年,密县的旱灾还是较为严重的,许多人的家里都没了粮食。
于是,一帮“饿极了”的百姓趁着夜色冲进了县衙,在县衙存放东西的仓库里,看到了整袋整袋的粮食。
他们打开一看,里面的都是新粮,颗粒饱满,成色均匀,是一等一的好粮食。
而这个时候,有人记起,当初粮食送来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的粮食袋子装着的。
故此,他们吵闹开了。
此时正是旱灾最严重的时候,饿极了的人们都无心睡
眠,听到这里的动静,纷纷聚拢了过来,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这时候,有人回忆起,他们所吃的粮食下锅之前,不是用这样的袋子装的。
据说,这袋子是华年商行特有的,别处没有这样的袋子,也伪造不来。
意识到这些,人们开始炸锅了,一窝蜂的涌进了地方官的府邸,将他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百姓们声势浩大,那些府衙里的衙差根本排不上用场。
盛怒的百姓甚至支起了大锅,在下面放了柴火,言称要烧死这地方官。
眼前的百姓一个个要吃人的模样,这地方官也是个胆小的货色,顿时就吓瘫了,把里面的隐情说了出来。
只是,他到底是没敢说出是出自于凤云歌的授意,只说是上面有人如此吩咐。
得到这个消息,百姓们觉得太敷衍,拉扯着这地方官往大锅里送,逼着他说出实情。
这地方官吓坏了,就将一切和盘托出。
当众人知道是当今陛下下令将这陈粮拿给他们吃的,起初他们都有些惊愕。
而那些家里因此死了人的百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