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凤一帆的丫鬟,赫云舒是要留在这房里的。
此刻,她察觉到有人进了屋子,那人的脚步很轻,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赫云舒格外警惕,但并未出手。
此人如此小心翼翼,就是不想惊动屋子里的人,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必急着跳出来。
且先看一看,此人要做些什么。
那人渐渐靠近了凤一帆的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只是,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并未有任何的发现。
但是,此人并未就此离开,而是模仿小猫叫了一声。
外面,响起另一声猫叫。
之后,此人将身一躲,躲到了屏风后面。
屏风是玉质的,通过镂空的手法雕刻出了繁复的图案,很是精美。
暗夜之中,屏风可以遮挡此人的身体,而透过这些镂空,他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
看到这一幕,赫云舒约莫知道此人要做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隐隐现出火光。
紧接着有人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有火光,再加上有人大喊,凤一帆很快就被惊醒了。
她起身穿衣,忙朝着外面跑去。
赫云舒也假装被惊醒了,去
追凤一帆。
追上的瞬间,赫云舒拉住了凤一帆,道:“你屋子里有人。”
凤一帆愣在那里,有些不明白赫云舒的意思。
这时,有下人过来,道:“世子,只是虚惊一场,火已经被扑灭了。”
凤一帆朝着起火的地方看了看,是靠近隔壁屋子的一处墙根儿。
此刻那里一团乌黑,隐隐有一些火星儿,看起来着火的地方并不大,故而很快就被控制了。
这时候,夜里的凉风吹来,凤一帆有些清醒了。她品味着赫云舒刚刚所说的话,明白了过来。
她屋子里的人,只怕就是来找她手里的印信的。只是,一番寻找无果,此人就出了这么一招。
这是一个惯常的理论,一个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会先去找自己最在意的东西。这是人的本能,而一个人的本能,最容易暴露秘密。
所以,屋子里的人是等着看待火灾来临时,她最先去找的是什么。
而她最先去找到东西,必然就是最重要的了。
现在对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父王留给她的那些文书和印信。
更何况,文书印信一类的东西,是最容易被烧毁的。
如此,也就有了眼前这一遭
。
凤一帆明白于心,也就不觉得奇怪。
吩咐人将火彻底浇灭,以防万一之后,凤一帆重新走进了屋子。
然后,凤一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身后的赫云舒说道:“真是烦人,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了。”
赫云舒笑笑,道:“反正也没出什么事情,世子爷继续睡就是了。”
她这是在暗示凤一帆,安心睡觉,一切有她。
凤一帆应了一声,起身朝着自己的床走去。
她重新躺下,很快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赫云舒略感意外,没想到凤一帆的心理素质这么好。原本,她还有些担心呢。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
赫云舒灭了灯,在旁边的小房间里和衣而卧。
之后,藏身在屏风后面的人,有了动静。
那人自屏风后走出,轻轻地推开门,出去了。
他的脚步放的很轻,走在地上,如同鬼魅。只看到身影在动,可走路的声音却是极轻微极轻微的。
之后,屋子里的一切又归于寂静。
暗夜中,赫云舒嘴角轻扬,看来,凤天九的招数还真多,明的暗的一块儿来,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而她身边的能人,也真是不少。
隔日一早,凤一帆是
和凤天九一起吃饭的。
毕竟,凤天九算是客人,这里是定王府,凤一帆终归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饭桌上,气氛倒是融洽。
吃罢饭,凤一帆问道:“皇姑姑,我父王有消息了吗?”
昨晚,定王率领一万精兵,是作为奇袭的军队出现的。既然是奇袭,自然是趁着晚上的时候进行,如此说来,现在也应该有结果了。
凤天九笑笑,道:“这个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你父王英武威猛,当是无事的。”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个纸条递给了凤天九。
凤天九展开纸条看了看,嘴角浮现出笑意。她将纸条拿给了凤一帆,道:“刚刚还在说呢,你瞧,现在消息就来了,你父王的奇袭很有效果,眼下已经返回,想必两个时辰之后就可以入城了。”
听罢,凤一帆的脸上浮现出笑意,道:“如此甚好。”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凤一帆起身告辞。
这时,凤天九叫住了她,道:“一帆,你父王就要回来了,你不去迎接他吗?”
凤一帆愣了愣,继而摇了摇头,说道:“不了,皇姑姑,眼下您在这里,我理应待在府里,
好好照顾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