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此时的凤一帆而言,无论去哪里,只要有酒喝,都是好的。
赫云舒命人摆了酒,又备了一桌好菜。
老鸨来询问喜好什么姑娘,赫云舒塞给了她一枚金锭子,道:“我兄弟心情不好,我们先喝酒,之后再挑姑娘!”
只要是有银子赚,老鸨是不会说什么的,她乐呵呵地掂量着手里的金子,扭着腰离开了。
赫云舒关上门,为凤一帆倒酒。
凤一帆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没有尽头。
在这个时候,赫云舒想起了自己所查到的关于凤一帆的信息。
凤一帆其人,虽贵为世子爷,却不似寻常的纨绔子弟逛青楼喝花酒。他洁身自好,从不去青楼,也不喝酒,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分辨出,自己此刻喝的并不是酒,而是浓茶。
而他第一次逛青楼,是在青城,却也只是见了见花魁而已。
而此刻,他眉间含愁,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眉却是紧皱着,不曾舒展半分。
终于,他喝光了所有的茶,又拍着桌子,大声道:“酒呢,上酒来!”
赫云舒按住了他的手,道:“世子爷,酒入愁肠愁更愁,您还是别喝了。”
“不,我要喝!要喝!
”
赫云舒看着凤一帆,缓缓道:“世子爷,喝酒是不能解愁的。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种方法,解愁的效果最好。”
“什么方法?”凤一帆的身子往后,靠在了椅子上,颓废道。
赫云舒笑笑,道:“世子爷且安坐,我这就来安排。”
凤一帆眯着眼睛,看着赫云舒。
这世上,真的有什么法子可以解他的哀愁吗?
赫云舒起身出门,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无一不是腰细腿长,媚态十足。
凤一帆仍是闲散地靠在椅背上,神色疲懒。
对这些女人,她提不起半分的兴致。
赫云舒也坐下,却是一人扔了一枚金锭子过去,只说了一个字:“脱!”
有金子赚,这些姑娘是不会说什么的。
在这里的时间久了,她们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到如今,早已是见怪不怪了。故而拿了赫云舒的银子之后,她们很快就开始动手,去脱身上的衣服。
最外面华丽的裙子脱下之后,是雪白的里衣。只是这里衣和寻常人家的里衣不同,是轻纱所制,虽说也算是穿了衣服,但因为这轻纱极薄又极透明,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如此,轻纱之下
掩映的窈窕身姿便显露了出来。
瞬间,凤一帆的眼睛看直了。
之后,他直起了身子,猛然起身。
他疾奔着到了其中一个女子的面前,死死地盯着她。
那样骇然的目光,让女子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慌张地拿过自己的衣服,想要去遮掩。
然而凤一帆的速度更快,他如闪电一般出手,扯掉了女子身上的轻纱,以及剩余的衣服。
终于,凤一帆看到了所有。
他神情呆滞,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赫云舒冲着那些女子摆摆手,示意她们穿上衣服,之后,又每人给了一锭金子,道:“对不住,我这兄弟今天心情不大好,你们多担待,出去了可别乱说。”
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她们自然是没有怨言的,笑着点头答应,之后就出去了。
赫云舒关上门,正要转身的时候却觉得有人快速靠近。
是凤一帆。
赫云舒并未去躲,任由凤一帆攥住了她的脖子。
而她嘴角轻扬,惧意全无。
“你是谁?”凤一帆冷声道。
赫云舒看着凤一帆,几乎要看透了他:“我是来救你的人。”
凤一帆盯着赫云舒,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而赫云舒颊带浅笑,就那样看着他。
之后她缓缓开口,道:“世子爷,你觉得无法接受吗,关于自己是女人这件事?”
没错,凤一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子。至于她为何被蒙蔽,赫云舒不得而知。但现在,赫云舒终于确定,凤一帆就是一个女子。
只是,就连凤一帆自己,之前都不知道这一点。
而现在,她知道了,且陷在这巨大的震惊里。
在这个瞬间,凤一帆突然就懂了,懂了在父王的书房里,他说出的和他没有说出的那些话。
“凤一帆,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你没有!”这是父王所说的话。这时候,凤一帆终于懂了,必然是凤天九知道了这个秘密,以此来要挟父亲。如此,父亲只得就范。
说到底,父王做出这样的决定,都是为了她。
她以男人的身份生活了那么多年,却原来,自己是一个女子。
这时候,很多场景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从小,她的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是丫鬟。
她的胸脯开始鼓起来的时候,母亲说那是练功练的,用布绑一绑也就好了。
她初来月事的时候,母亲说她练功太辛苦,累的。
母亲不许
她喝酒,也不许她去青楼,原来她以为是母亲教导严格,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