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的鄙夷,并非来得毫无缘由。
她看得出,凤云歌在对她示好。可是她对他,只有利用。
赫云舒在想,利用一个想要对自己好的人,是不是有点儿不太道德?
这个问题困扰了赫云舒整整一天的时间,让她很是郁闷。
晚上的时候,燕凌寒来了,赫云舒也就将这个疑问抛之脑后。
然而,燕凌寒还是看出了些什么来。他挑起赫云舒的下巴,道:“看起来,我的娘子不太开心,为什么?”
赫云舒打掉了他的手,道:“我才没有。”
燕凌寒却是趁她不注意捏了捏她的脸,道:“娘子,不要妄想着欺瞒为夫。”
赫云舒再一次打掉了他的手,然后想了想,将实情告诉了他。
听罢,燕凌寒笑了。
看到他的反应,赫云舒也是惊呆了。
原本她还以为燕凌寒会生气呢,结果并没有,他不怒反笑,实在是蹊跷。
她正疑惑的时候,燕凌寒伸出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道:“娘子是傻了不成?凤云歌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为这点子事儿劳心费神的,不嫌累?”
看着燕凌寒促狭的眼神,赫云舒突然就懂了。
的确,凤云歌是在
向她示好。但是这示好,并非毫无原则。凤云歌是一个任何时候都懂得拿捏分寸的人,他不会因为要对她示好就做对他自己不利的事情。
相反,他每走一步都在权衡利弊。
的确,凤云歌有对她示好的一面,但是相反,他也有狠厉算计的一面。如此说来,她怎么能因为他所表露出的其中一面就被麻痹了呢?若是凤云歌知道是她害死了凤云霄,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个时候的凤云歌,必然是另一番狠厉的面孔了。
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假象而已。
赫云舒现在想来,她原本还有些鄙夷自己,这实在是不应该。
如此,赫云舒也就释然了。
她笑着抱住了燕凌寒,道:“夫君,你可真是我的知心人啊。”
燕凌寒笑着将她抱得更紧,道:“娘子如此夸奖,为夫很受用。”
二人打趣着,笑着,满眼都是彼此。
隔日,赫云舒去了乔府,带上了乔芊芊和白琼。
她去的时候,乔青山正由下人搀扶着在院子里散步。
看到赫云舒,乔青山停下了步子,目光露在她身后的乔芊芊身上。
乔青山哀伤的目光转瞬即逝,之后他冲
着赫云舒躬身施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赫云舒点点头,道:“乔尚书有伤在身,无须多礼。只不过本公主有些话要问你,眼下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的好。”
乔青山点点头,然后由着下人的指引朝着屋子里走去。
赫云舒很清楚,这屋里屋外,到处都是凤云歌的眼睛和耳朵。所以,在说话上,她要很小心,不露出破绽来。但与此同时,她还要从乔青山嘴里试探出关于密州的信息。
她缓步进了屋子,和乔青山相对而坐。
而乔芊芊,就站在她的身后。
赫云舒开门见山道:“乔尚书,据你所知,摄政王可有其他的金钱来源?”
“除了生意就是金矿了。其余的,并没有什么。”
“哦,这样啊。她的生意,你知道的都有哪些呢?”
之后,乔青山说出了一些商铺的名字。
这些商铺的名字,赫云舒都是知道的。
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猫腻。
这时,乔青山看了看一旁的下人,道:“去倒茶来,公主殿下一路而来,想必是口渴了。”
“是。”之后,那下人走了下去。
赫云舒知道,这下人也是凤云歌的人,若非如此
,乔青山不会对一个下人都这么客气的。
赫云舒朱唇轻启,道:“乔尚书喜欢喝什么茶?”
“回公主殿下的话,下官之前喜欢喝碧螺春,不过近些日子,倒是有些喜欢普洱了。都说普洱茶养胃,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喝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赫云舒点点头,道:“是,是有这么一种说法。”
没过多久,那下人就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端来了茶。
是碧螺春。
喝茶的时候,乔青山一直在说自己关于茶的见解。
赫云舒微微皱眉,继而心中了然。
问完该问的内容,赫云舒离开了乔府。
回去的马车上,赫云舒看向了乔芊芊,道:“你可曾看出什么了?”
乔芊芊应道:“回公主殿下的话,据奴婢所知,父亲喜欢碧螺春倒是真的,但他从未喜欢过普洱。奴婢猜测,这是一种暗示。”
赫云舒点了点头,乔芊芊的想法,和她的不谋而合。
回到公主府之后,赫云舒命人传信给燕凌寒,让他通知在密州的人马,仔细注意紧靠着普洱茶庄的客栈。
这应该是一个很有用的线索。
吩咐完之后,赫云舒也没有闲着,她去了凤
婷婷的成衣铺子。
眼下,这成衣铺子专做丰腴女子的服饰,已经小有名气,至于盈利,也是相当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