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觉得,这种说话说了一半又不说的人最是可恶。勾起了她好奇心的小火苗儿,又一桶凉水给浇灭了,实在是太残忍了。
对于这种残忍的行为,赫云舒坚决不允许。
她的手缓缓向下,摸进了燕凌寒的衣服,掐在了他腰间的软肉上,威胁道:“说!”
燕凌寒往下瞧了瞧,赫云舒的手劲儿有多大,他是见识并亲身领受过的,这一下要是掐下去,可够他受的。最不济,也得是个碗口大的青印儿。
权衡利弊之下,燕凌寒握住了赫云舒的手,道:“娘子,我正要说呢。”
赫云舒笑了笑,道:“好,夫君,那你说啊。”
“和皇姐有关的,我怕你不想知道嘛。”
“不会啊,你说。”
“之前我好像跟你说过吧,皇姐求着皇兄允她入了军营,一番锻炼之后,她大有长进,凭借实力被荣升为女将军。前段时间已经开始戍边了,她戍边的位置就在和大魏、大蒙两地接壤的地方,位置十分险要。”
“皇姐能做好吗?”赫云舒狐疑道。这般紧要的位置,不应该派一个更有能力更有威望的人吗?
“其实,在遇到骆青楚之前,皇姐的愿望就是做征战沙
场的女将军,她是有些功夫的,也爱看兵书。只不过后来痴恋骆青楚,整个人有些走火入魔,神神叨叨的,现在倒是好了,又捡起了以前的东西,倒也不错。她原本就是聪慧的人,若是发了狠心,是谁都比不上的。我怕你不想知道,所以就有些犹豫。”
赫云舒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她以前虽然伤害过我,但是人是会改变的,她后来也诚心向我道歉了,我也原谅了她。到底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的。怎么,在你眼里,我是如此小心眼儿的人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的娘子,是这天下间最大气的女子,独一无二!”
赫云舒被燕凌寒急切的样子逗乐了,她笑了笑,道:“那她和骆青楚,还有可能吗?”
“不知道,看缘分吧。”
赫云舒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这时间的感情是千奇百态的,她和燕凌寒不过是其中一种,茫茫人世间,适逢其会,相遇了,也就爱上了。
如此简单,又如此纯粹。
能够拥有这样的感情,赫云舒觉得很开心。至于其他人的感情,她无法插手,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夜渐渐深了,二人相拥而
眠。
在这暗淡的冬夜,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一切都是美好的。
隔日,燕凌寒照常要去做自己的事情,赫云舒则为他穿衣。
为他系腰间的玉带的时候,赫云舒发现,燕凌寒的腰愈发细了。
一时间,赫云舒有些失神,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劳累,也心疼他的付出。每当这个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对燕凌寒有所亏欠。
若是在大渝,燕凌寒是地位尊崇的铭王殿下,是大渝的战神,任是谁也无法小觑。可这里是大魏,他要对凤云歌俯首称臣,要权衡利弊,做出一个又一个决定。他每天像个陀螺一般连轴转,没有半分的安闲。
他本可以不过这样的生活的。
这个时候,赫云舒突然在想,如果她当初给燕凌寒喂下了那失忆的药物,会怎么样?
她想了想,发现自己设想不出,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至少,待在大渝的燕凌寒,不会这般忙碌,也不会这般耗费心机。他的生活,会是安逸自在的。
如此想着,她的脸上就显出了几分凝重。
燕凌寒敏锐地意识到了赫云舒的反常,他握住赫云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道:“傻瓜,地位和虚名于我如浮云
,我在意的,只有你。”
赫云舒暗暗点头,心中满是感动。
燕凌寒把赫云舒紧紧地拥进怀中,附在她的耳边说道:“你没有给我喂下失忆的药,这是我此生最值得夸耀的事情。我的娘子,没有丢下我。”
赫云舒没有再说什么,只任凭心中感动的浪涛一波波袭来,温暖着她的心房。
一番安抚之后,燕凌寒离开了。
赫云舒无事可做,就支着脑袋看桌案上摆着的那盆梅花。
看着看着,赫云舒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像极了金丝雀,一只被燕凌寒豢养着的金丝雀。
片刻后,赫云舒又有些鄙视自己,把自己当成金丝雀,可真够没出息的。
如此想着,她忍不住笑了,为自己有趣的设想。
当凤云歌踏进这宫院,不禁看呆了。
赫云舒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斜襟袄裙,临窗而坐。她素白的手支着自己莹白如玉的脸颊,正看着桌上那盛放的腊梅。
而她的唇边,是微微漾起的笑意,那样生动,又那样明媚。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暗淡,窗棂、桌椅、朱红色的砖墙,都已经淡做了背景,烘托着清丽出尘的她。
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幅画,一幅他初次见到
就已经为之惊叹的画卷。
然而,笑意很快自赫云舒的嘴角收起。她起身,看向了凤云歌,问道:“陛下此来何事?”
莫名地,一股气涌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