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寒的心情,有着瞬间的暗淡。这暗淡并非毫无缘由,结合发生的种种,他能够感受到凤云歌待赫云舒是不同的。
这不同,是一个男子对于女子最纯粹的向往。
他从来都知道,他怀中的女子向来都是光彩夺目的,爱慕她的人并不在少数。可凤云歌如此,让燕凌寒觉得有些棘手。
这里毕竟是大魏,若有朝一日事情大白于天下,他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和凤云歌对抗。
这个问题,凤云歌在心里问自己。
问完之后,他的心底一片沉默。
这一切,赫云舒浑然不知。
燕凌寒的怀抱一如既往地宽厚,可以承载她的所有。
她抬起头,打量着燕凌寒淡然的神色,黛眉微皱:“夫君,你在想些什么?”
赫云舒的话把燕凌寒从漫无目的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冲着赫云舒一笑,道:“在想初见娘子时的样子。”
听罢,赫云舒捶了他一下,嗔道:“你就不能想点儿好的!”
与燕凌寒初见之时,她可真够狼狈的。一桶水兜头浇下,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粘了不少的灰尘,简直会狼狈至极。
“不,很美。”
赫云舒笑了笑,拉住了
燕凌寒的手。
和她的手比起来,燕凌寒的手显得很大,也很宽厚,上面有着薄薄的茧子。
燕凌寒反手握住赫云舒的芊芊素手,他的手那样大,完全包裹了她的手。
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赫云舒的脸上现出愠怒的神色:“凤云歌是打定主意压下这件事,可真是草菅人命!”
燕凌寒却是一笑,道:“娘子以为,这件事真的可以瞒天过海吗?”
从燕凌寒自信淡然的微笑里,赫云舒意识到了什么,她诧异道:“你已经有对策了?”
燕凌寒点点头,道:“娘子等着看好戏就好。这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应该枉死,所有枉死的人,都该昭雪,都该让幕后凶手显露在众人面前,被人审判,供人唾弃。”
在大渝,他是战神,多年来在战场上的摸爬滚打,让燕凌寒对于生命格外重视。在他看来,每一个生命都是有价值的,无论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该被枉杀。
赫云舒靠近,在燕凌寒的脸上亲了一下,夸道:“夫君果然厉害。”
燕凌寒笑着看向了怀中的女子,眸光温柔。他缓缓向下,靠近了赫云舒,温热的吻落在了赫云舒的脸颊
上。这吻仿若滚烫的烙印,想要刻进彼此的生命。
二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燕凌寒已经离开。
赫云舒独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初升的太阳,思绪漫无目的。
这院子一如既往地静谧,赫云舒乐在其中。
思绪平静下来之后,赫云舒有些懊恼,刚才只顾着和燕凌寒说话,倒是忘记了问他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她真的有些好奇,燕凌寒会用什么方法让这件会大白于天下。
她知道自家夫君除了待她温柔之外,对于其他的人,向来是冷漠无情的。
如此冷漠无情的人,会用什么方法解决这件事?
要知道,解决这件事倒是容易,可让人不查到他身上才是最难的。
赫云舒心思微转,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件事不须燕凌寒出手,只要他设法把这件事透漏给凤天九,凤天九有的是办法应付这件事。
果然,赫云舒没有猜错。
此时的凤云歌,刚刚从金銮殿下朝,他还未走到勤政殿,便看到禁军统领飞奔而来。
凤云歌站住脚,等着那禁军统领前来。他的眉微微皱起,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件好事。
那禁军统领飞
奔而至,急声道:“陛下,不好了。”
凤云歌皱皱眉,明明还没出正月,过年的年味儿还尚未散去,可最近的事情却是一件接一件,还都没一件好事。
“何事?”凤云歌冷声问道。
“出去抛尸的禁军,被困住了。”说罢,禁军统领低下了头。
凤云歌的眉皱得更深:“仔细说来。”
“是,陛下。微臣命人去乱葬岗抛尸,周围原本是没人的。可抛尸之后,就有几个人从小山包后面跑了出来,看到那尸体,便说是自己家的亲人。卑职调查发现,那的确是死去的人的家人。据说他们的亲人失踪以后,他们每天都去乱葬岗查看,这一次,是误打误撞了。”
听着,凤云歌暗暗咬牙,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此事,必然有人暗中推波助澜。然后呢,不过是几个人而已,还能困得住禁军?”
“单他们几人自然是不能的,可他们这么一吆喝,就出来了许多人,这些人虽然不是这些死去的人的家人,却是义愤填膺,都是家里死了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们沆瀣一气,就围住了派出去的禁军。”
这一瞬间,凤云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
这阴谋,奔他而来。
心思稍稍安定之后,凤云歌的心里有了主意。那些人围住的是禁军不错,可身份是可以作假的。只要他说不是,那就不是。
如此想着,凤云歌问道:“禁军所穿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