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明媚的阳光之下,赫云舒白皙的脸颊恍若透明,如玉瓷,又如凝脂,轻灵动人,吹弹可破。最妙的还是她脸上浅淡的笑意,那笑容虽然只是微扬了嘴角,却是恰到好处,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恍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冯亦鸣的心中油然而生。
他看着此刻浅笑着的赫云舒,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蓦然间,冯亦鸣想起了这句不知在何处看过的句子。当时看到的时候,他只是一笑置之,甚至有些鄙夷作者的夸张。然而此刻,他真的觉得,这世间,的确有着倾国倾城的女子。
比如,眼前沐浴在阳光中浅笑如许的赫云舒。
他有如此家世,曾见过许多女子,娇艳的、妩媚的、爽朗的,却从未有今日这样的感觉。眼前的女子,倾国倾城,他恍然觉得,这便是他穷尽此生应该寻找的女子,英气、明媚,而又有着如此让人神往的笑意。
“冯公子?”
听到佳人的声音,冯亦鸣忙缓过神来,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犹如如梦初醒:“公……公主殿下,您刚刚在说什么?”
赫云
舒暗觉好笑,道:“不是好端端地在走路吗?冯公子怎么停下来了?我叫了你好久你都不说话,傻了不成?”
一时间,冯亦鸣只觉得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憋得脸颊通红,努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赫云舒皱了皱眉:“冯公子,你不舒服吗?”
冯亦鸣说不出话,慌忙摇头,尔后局促地向前走去。他走得很快,犹如后面有人追着他一般。
直到坐在马车上,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马车之内,只坐了他一个人,他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犹如鼓点一般激越,一下又一下。
见冯亦鸣如此奇怪,赫云舒暗觉纳闷儿,却也不好去问,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悠然前行,朝着大理寺而去。
一路上,马车经过繁华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赫云舒的脑袋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而此刻的冯亦鸣,却是心生不宁。
素来,冯亦鸣的脑子里只想着案子和那些卷宗,可此刻,那些卷宗和案子一下子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了,消失得那样彻底,而与赫云舒相识以来的每一个场景在他脑子里一遍遍闪过,充斥
着他脑海中所有的画面。
初见时面色沉稳却又带着一丝坚毅的赫云舒,再见时在宫宴上淡然自若的赫云舒,再然后便是浅笑如许的赫云舒,她有那么多面,可那每一面都让他心驰神往,想要靠近。
他说不出这种突然而至的感觉是什么,却又爱极了这种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挑开车帘,看着前面的马车。
前面的马车华贵而美丽,在那里坐着的正是他此刻想着的女子,他不禁在想,此时的赫云舒在马车里做着什么。
片刻后,他却又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一般,慌忙放下了车帘。
而他的心跳声,一如既往地激烈。
冯亦鸣摸着自己的额头,妄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努力了好久,全无用处。
这时,外面的车夫禀报道:“仵作大人,大理寺到了。”
冯亦鸣如梦初醒,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尔后挑开车帘,走了下去。
下去的时候,赫云舒已经下了马车,等着他。
瞬间,冯亦鸣只觉得两条腿沉重异常,竟是迈不动步子。
而他脸上的表情呆呆的,恍若一个痴傻之人。
见冯亦鸣如此反常,赫云舒微微一笑,道:“冯公
子,带路吧。”
“好,好。”冯亦鸣的口中一连应了几个好,尔后低着头向前走去,为赫云舒引路。
案子的卷宗存放在冯亦鸣办案的房间里,这房间很快便到了。冯亦鸣手忙脚乱的拿起桌子上的卷宗,交给了赫云舒。
赫云舒瞧了冯亦鸣一眼,道:“冯公子,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让大理寺的人配合我就好。”
“没,没有不舒服。”
既然冯亦鸣如此说,赫云舒也就没有多问,便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卷宗。
说起来,大魏和大渝的制度相差无几,都是案子由刑部先审,尔后递交大理寺复核,若是复核通过,就会按照刑部所写的刑罚来进行处置。
赫云舒低头看着,这卷宗上所写的内容和冯亦鸣所说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刑部认为是三人合谋,理应将三人一同处死。
但是冯亦鸣却认为那死去的知州身上只有一个伤口,不可能是三个人同时为之,只有一个人是凶手,既然如此,就不能枉送了那两个人的性命。
从卷宗上看不出什么问题,那就只有去亲自审问了。
随之,赫云舒看向了冯亦鸣,道:“冯公子,我想去问
犯人几句话。”
“哦,好的。”冯亦鸣缓过神,慌忙应道。
之后,冯亦鸣带路,引着赫云舒去了大理寺的问讯室。
赫云舒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很快,那三个犯人就被带了来,站在了赫云舒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