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之后,凤云歌开口道:“或许,你可以改变勾引的对象。”
“哦,那陛下想让我勾引谁?”
“无忧。”凤云歌薄唇轻启,说出了这两个字,他打量着赫云舒,道:“无忧有才情,也有功夫,虽然不及燕凌寒,却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了,以你这残花败柳之身,无忧不嫌弃你,你就烧高香吧。”
“陛下说得轻巧,无忧先生那般高洁的人,岂会看得上我?”
闻言,凤云歌撇了撇嘴,道:“赫云舒,算你有自知之明。无忧自然看不上你,只不过,为了我们的大业,他会假装一番的。只不过,朕倒是不敢确信你会乖乖配合。说到底,你终究是凤天九的女儿,有这血脉连着,打断骨头连着筋,你真能割舍的下?”
赫云舒惨兮兮地一笑,道:“陛下,不妨自揭伤疤,告诉你一件事。那一日我出宫之后,凤天九派人跟着我,想要抓我。当时,她给我准备的是一间破屋子和两个被灌了春药的乞丐。若非我机警,现在的我指不定成什么了。陛下以为,她如此对我,我能忍气吞声?”
凤云歌盯着赫云舒,似是想看出这话的真假。可赫云舒脸
上的神情无比悲凉,不像是在说谎。而这件事,未必就无迹可寻,他可以派人去查。
如此想着,凤云歌看向了赫云舒,道:“你的话,朕不会完全相信的。此事,朕会派人去查,在查不到真相之前,朕依然会有所保留。”
“好。”赫云舒应道。
她很清楚,凤云歌如此做的用意。传闻冯文瀚手里有先帝传下的一道密旨,这道密旨无论内容是什么,都是凤天九和凤云歌争夺的目标,眼下,冯亦鸣和赫云舒关系如此好,凤云歌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反击。
而他手中最好的王牌,就是无忧先生。搬出了这位无忧先生,即便是这天下间最孤绝傲岸的女子,只怕都会乖乖臣服。毕竟,在这大魏,即便是再冷情的女子,若是提到了无忧先生,都会热情如火。
而她赫云舒此前的丈夫是燕凌寒,燕凌寒又是那般伟岸的人物,比起燕凌寒,冯亦鸣实在是太差劲了些,唯有这无忧先生,才能与燕凌寒一较高下。所以,凤云歌打出了自己的王牌。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位无忧先生的真身,正是燕凌寒。
龙椅之上,凤云歌打量着赫云舒,道:
“你想念燕凌寒吗?”
赫云舒想了想,说道:“想念也是无用的。当初我离开大渝的时候,是他皇兄的授意,他没想着留我,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忤逆了他的皇兄,现在我来了大魏,我和燕凌寒之间早就没有未来了。无用的想念,也就用不着想念了。”
说着,赫云舒的语气分外伤感。
因为知道赫云舒此前与燕凌寒有多么情比金坚,所以现在听赫云舒如此惆怅,凤云歌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赫云舒说起另一个男人,凤云歌的心里,居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陌生,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却又让他很不舒服。
凤云歌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试图让自己从那纷乱的思绪中缓过神来,尔后,他看向了赫云舒,道:“既是无用,便不必想念。日后你与燕凌寒相见的唯一可能,就是兵戎相见。大魏与大渝,是注定的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既然来了大魏,就别想着离开。先回府吧,等着朕的消息。”
“好。”说着,赫云舒转身就走。
谁知,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凤云歌的声音:“慢着!”
赫云舒转过身,等
着凤云歌开口。
“百里姝已到,按照朕与你的约定,该放走长宁和明瑾瑜。可是,长宁不肯走,她说京城就是她的家,她不想离开,希望留在京城。朕想着端王的事情她也不知情,留在京中也未尝不可,你以为呢?”
对于凤云歌所说的话,赫云舒有几分意外。她原本以为,长宁郡主会愿意离开这个伤心地的。原本,长宁郡主就是准备和明瑾瑜一起离开京城的啊。
只是没想到,现在她又改变了主意。
赫云舒问道:“陛下,长宁姐姐在哪里,我可以见见吗?”
“早前就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你现在若是去宫门口,应该可以碰到吧。”
“好。”赫云舒应了一声,就疾步朝着外面走去。
因为在宫中无诏令不可疾步行走,赫云舒只好快走。
好在,她赶到宫门口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长宁郡主和明瑾瑜的身影。
“长宁姐姐!”赫云舒大声道。
前面的长宁郡主听到了赫云舒的叫声,转过身停在原地,等着赫云舒过去。
赫云舒走近之后,发现长宁郡主的眼圈有些黑,不过是短短几日未见,她的脸上就没多少的肉了。经此大变,她整个人都
变了,变得晦暗阴沉,全无往日的温良和婉。
顿时,赫云舒的心里满是心疼,她想要去抱抱长宁郡主,可是,就在她的手快要挨到长宁郡主的时候,长宁郡主的身子往旁边躲了一下。
这时,明瑾瑜解释道:“公主殿下,您莫要生气。长宁她受了刺激,精神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