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亦鸣?”赫云舒擦了擦嘴角的茶水,不敢相信地说道。
凤天九却是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他,大理寺仵作冯亦鸣。”
“哦,那你怎么说?”
“云舒,这是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征求你的意见。”
赫云舒眉目微转,道:“也就是说,你没有拒绝?”
“云舒,你知道,事关冯家,我是不会拒绝的。”
的确,冯亦鸣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仵作,但是他的爷爷冯文翰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是先皇帝师,德高望重,底下有一大帮门生,却都是清流,只遵从本心,不依附于任何人。
相传,先皇驾崩前曾留了一道密旨给冯文瀚,这道密旨举足轻重,所以,凤天九和凤云歌都曾派人去求取,但冯文瀚谁也不给,只说没什么密旨。
自然,这些消息是燕凌寒告诉她的。
眼下听凤天九如此说,赫云舒却是诧异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仵作,这冯家也值得你如此忌惮?”
“云舒,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赫云舒佯装不解道。
“这冯家的老爷子冯文瀚是我父皇的帝师,据说我父皇临终
前有密旨给他。那很可能是一道传位于我的密旨,可是不知为何,冯文瀚竟是不肯交给我。所以,冯家暂时还不能得罪。至于冯亦鸣,更是冯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若是倚仗冯家的势力,冯亦鸣什么都做得,可他一心就喜欢做个仵作,冯家也听之任之,可见对冯亦鸣的疼爱……”
赫云舒打断凤天九的话,道:“所以,你要卖女求荣?”
凤天九微微变了脸色,道:“云舒,不过是见了面给他一个好脸色而已,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说不上是卖女求荣。”
“那行吧,我知道了。”说罢,赫云舒的神色淡淡的。
凤天九坐得离赫云舒近了一些,她微微一笑,说道:“云舒,女子的容貌向来是最厉害的武器,温柔刀,刀刀要人命。你又是如此的绝色,若是好好利用,会很有裨益。你也知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赫云舒看向凤天九,冷笑了一下,道:“难道,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就是这么来的?”
顿时,凤天九脸色刷白,她朝着赫云舒扬起了巴掌,可举起的手掌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落不下去。
最终,她放了下来
,眼神看向别处,口中喃喃道:“云舒,我到底是你的母亲,你别这么跟我说话。”
赫云舒嗤然一笑,道:“你若是真的把自己当母亲,怎么会说利用色相的好?你还要把我当成青楼里的女子,拿去卖吗?”
“云舒,我绝无此意!”凤天九站起身,激动道。
赫云舒却是冷声一笑,不再听下去,跑了出去。
自然,她的生气是假的。无论凤天九说什么,她都不会觉得伤心。可是,她也得让凤天九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隔日一早,赫云舒刚刚醒来,打开门就看到了凤天九。
她正坐在院子里,看着墙角的一株红梅出神。
见赫云舒出来,凤天九看了过来,道:“怎么,还生着气呢?”
赫云舒不说话,沉默着。
凤天九起身,走到赫云舒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云舒,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如今最珍视的人,所以,别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我收回昨天说的话,以后你做事随心就好,不过,能帮着我还是尽量帮一些,好吗?”
“我看着办吧。”赫云舒闷声道。
听罢,凤天九喜笑颜开,她招呼着一旁的丫鬟,道:
“快把早膳端来,本王今日陪着公主用饭。”
吃饭的时候,赫云舒默不作声,凤天九也就没什么话。
吃罢饭,凤天九看向赫云舒,道:“云舒,今日有个婚宴,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去?”
“谁的婚宴?”
“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人物。是云贵人的哥哥云侍郎娶妻,这宫里的云贵人不知出身,却是极受宠爱,连带着她的哥哥也是鸡犬升天。不过是娶妻而已,倒惊动得朝野上下,人人皆知。”
对于那个神秘又极其得宠的云贵人,赫云舒自然是知道的。如此,她倒是有了些兴致。不过,她的神情仍是淡淡的:“那好吧。”
听罢,凤天九微微一笑,尔后招呼着身后的丫鬟,道:“快给公主梳头,就梳双飞髻,用那一套凤凰于飞的头面。”
赫云舒垂眸不语,却是把凤天九的心思想了个透彻。凤天九此举,是想让她在婚宴上露脸了。若不然,也不会如此费心的给她打扮。
尔后,赫云舒坐在梳妆台前,任凭梳头的嬷嬷摆弄着她的头发。
妆成之后,镜子里的人美艳不可方物,一颦一笑都足以摄人心魄。
凤天九见了,连
声夸好。
之后,时辰差不多也到了。凤天九便带着赫云舒上了马车。
马车上,凤天九打量着赫云舒,激动道:“不愧是我凤天九的女儿,果然是最标致的。”
赫云舒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容颜于她而言,从来都是最不要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