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丫鬟如此禀报,赫云舒问道:“王爷呢?”
“回公主的话,王爷眼下并不在府里。”
赫云舒点了点头,尔后迈步去了前厅。
前厅之中,站着一个内侍模样的人。
赫云舒走近,那内侍忙上前见礼,道:“奴才见过公主殿下。”
赫云舒微微颔首,道:“免礼,不知公公此来,所为何事?”
那内侍应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宫里的花房新培育出了几盆梅花,奴婢奉长公主之命前来,请公主殿下前去宫中,挑几盆喜欢的。”
原来,请她去宫中的人,是凤芊柔。
蓦然间,赫云舒想起一句歇后语: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一次,不知凤芊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凤芊柔命人来请,她总不好不去。
如此,赫云舒点了点头,道:“好,本公主随你去。”
赫云舒一走,她身后的丫鬟自然是紧紧跟随。
不料,那内侍说道:“公主殿下,长公主有令,宫中奴婢甚多,必能好生伺候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不必带随从。”
这就怪了,让她去宫中,却又不许带自己的丫鬟,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
赫云舒
想了想,便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本公主便不去了。摄政王说了,哪怕是长公主殿下相邀,本公主若是不愿去,也可以不去。回去之后长公主殿下若是问起,你如实将本公主这句话回了她就好。”
那内侍面露难色,道:“这……”
赫云舒再未理睬她,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没那么傻去自投罗网,不过,能这么给凤天九拉一波仇恨,她还是很乐意的。
赫云舒回了自己的院子,安安稳稳地过着,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心情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
而她身边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不知说什么好。
赫云舒心里很清楚,这些丫鬟一个个的都是凤天九派在她身边的奸细,很快,凤天九就会知道这件事。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凤天九就踏进了她的院子。
凤天九来的时候,赫云舒正在院子里看一株晚开的桂花。
她走到赫云舒身边,冷声道:“怎么回事?”
赫云舒回头,看着凤天九,道:“什么怎么回事?”
“既是长公主相邀,你为何不去?”
赫云舒一脸的懵懂,道:“你不是说过吗?不管是谁请我
,只要我不愿意,都可以不去。我先前几次去宫里,没有一次能清净的,这一次,还不许我带自己的奴婢,我觉得不舒服,就不去了,如此而已。”
说着,赫云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凤天九深吸一口气,道:“云舒,做人不好这么任性的。”
赫云舒眨了眨眼睛,道:“不是你说的吗?在这青城,没有能欺负我的人。怎么,你准备说话不算数?”
凤天九揉了揉眉心,的确,她是说过这样的话。可她只是说说而已啊,她虽颇有权势,可这走出去的哪一步不是深思熟虑,如履薄冰。要知道,任性妄为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她以为赫云舒曾混迹于大渝朝堂,总归会知道这些人情世故,却不料,赫云舒竟是当真了。
看着凤天九如此焦躁的样子,赫云舒心里觉得可笑,脸上的神情却是懵懂的。她瞧着凤天九,犹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片刻后,凤天九看向赫云舒,道:“云舒,这里不比大渝,我也比不了燕凌寒,所以,你在这里一切都要小心为上,不能出错。我的话,你能明白吗?”
凤天九以为自己说的够直白,然而赫
云舒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明白。说过的话,覆水难收,还能不算数吗?之前燕凌寒同我说那些话,都是作数的。他说大渝没人敢欺负我,还真就没人敢欺负我。就算是他的皇姐算计了我,他也亲手把他的皇姐关进了地牢。他说的话,从来没有食言过。”
尔后,赫云舒又说了一些燕凌寒做过的事情,一件一件,如数家珍,事无巨细地说着。
凤天九一阵愕然,她真是想不通,眼前的赫云舒如小孩子一般天真,逮着一句话就不肯放手,这般心智,若非燕凌寒从中周旋,怎么可能在大渝朝堂如鱼得水呢?
她突然在想,带回赫云舒,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凤天九暂时还想不出。
如今她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很快就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之后,凤天九没再说什么,离开了赫云舒的院子。
凤天九走后,赫云舒仍是一脸懵懂什么都猜不透的样子,她甚至看向了自己的丫鬟春禾,问道:“春禾,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春禾低着头应道:“回禀公主殿下,奴婢不知。”
尔后,赫云舒摇了摇头
,嘴里嘀咕着什么进了她自己的屋子。
到里屋关上门之后,赫云舒就乐了。
这一波傻白甜装的,连她自己都差点儿相信了。
这件事看似简单,却是藐视皇权的大不敬。而赫云舒将这黑锅推给了凤天九,凤天九和凤云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