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手中所拿的,是一个小小的铜锁,是那种穷苦人家为了保佑孩子平安无事,从小戴在孩子脖子里那种。
那铜锁很小,上面已经有了锈迹。就连将它串起的红绳,都已经褪了色。
它很普通,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可是对于凤明月而言,这个东西并不普通。
见了这铜锁,凤明月猛地扑向赫云舒,赫云舒后退几步,躲开了她。
凤明月目眦欲裂道:“你把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赫云舒开口,缓缓道:“他没怎么,他还好好的跟你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如果没有意外,他会一直这样安稳地生活下去。但是如果你继续冥顽不灵,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想干什么?”
“日后,不要试图和我作对。”
“好,我答应你。”凤明月连连点头,笃定道。
赫云舒看了看她,道:“你最好不要阳奉阴违,若你胆敢再和我做对,我即刻要了他的命。我的人就在你家附近,要了他的命,不过是一个飞鸽传书的时间。”
凤明月也看着赫云舒,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从地上站起身,道:“你在隐藏自己,至少在母亲看来,你不是一
个厉害的人。你在欺骗母亲。”
最后一句话,凤明月是笃定的。
赫云舒微微一笑,果然,凤明月是聪慧的。若是凤明月将这个发现告诉凤天九,那么一切就会变得凶险。但是赫云舒并不着急,她从袖子里拿出了另一样东西,那是一个金钗,金钗的一侧刻着两个字,明月。
看到这个,风明月的眼睛就直了。
赫云舒的手摩挲着那金钗,道:“我想这根金钗你应该不陌生吧。若我所料未错,这是凤玲珑在你初到大魏的时候送给你的。之后,你给凤玲珑传递消息,怕她不肯相信,就附带上这根金钗。我说的,没错吧?”
凤明月默不作声,很显然,她在想破解的法子。
但是,赫云舒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找凤玲珑来,原本是借杀死我取悦她,从而取悦她的父亲明亲王,借机缓和摄政王和明亲王的关系。若二者关系缓和,你功不可没。因为凤玲珑的父亲明亲王被贬黜去看守皇陵,摄政王未曾从中周旋,明亲王的心中多少会有些不痛快。若是现在我去禀报陛下,将这支金钗交给他,你猜会如何呢?”
凤明月一笑,道:“那又能说
明什么?你什么也说明不了。你这金钗来处可疑,我只需说这金钗丢了,你一样奈何不了我。”
赫云舒笑了笑,道:“不,你错了,这金钗是陛下亲眼看着我从凤玲珑手里拿出来的。陛下当时问了,我只说喜欢这金钗的样式,想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陛下并未疑心。可若是我将实情告诉他,你猜会怎么样呢?当然了,我可能会换一个说法,就说是你凤明月献计要杀了凤玲珑,所以诱使她前来。如此一来,明亲王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就会彻底土崩瓦解,而其余和摄政王站在一处的人也会人人自危,生怕被摄政王所算计。你觉得,陛下会相信我这个说法吗?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你,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不用去深思,凤明月就知道,即便是撒谎,陛下也是愿意去撒这个谎的。能够一举打破摄政王和其他朝臣之间的牢固关系,仅仅是撒这样一个谎,陛下不会拒绝。
所以,凭着这金钗,她被赫云舒拿捏住了。
赫云舒手中的铜锁,堵住了她的退路,而这金钗,堵住了她的前路,现在,赫云舒将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现在,除了听从赫云舒
,她没有任何选择。
“你想做什么?”凤明月如此说着,语气颓然。
赫云舒微微一笑,道:“很简单,不要和我作对,不要试图去向摄政王告密。否则是什么下场,我想你心里很清楚。”
虽是不甘心,最终,凤明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因为,她别无选择。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赫云舒缓缓走出了营帐。
这时,她看到了对面同样站在营帐门口的燕凌寒,她微微一笑,他亦微笑着回应,虽隔着许许多多来来往往的人,但是两颗心却是如此的贴近。
这短暂的相视一笑,给了彼此莫大的鼓舞。
笑过之后,赫云舒会继续与凤天九明里暗里地周旋,燕凌寒会继续待在凤云歌身边,审时度势,他们所做的事情不同,但目标却是一致的。
再一次,赫云舒觉得,燕凌寒像极了自己的战友。他们并肩战斗,勇往直前,在闲暇时微笑着鼓励彼此,在困苦时彼此扶持砥砺前行,赫云舒的心里,很满足。
吃过饭,赫云舒回了营帐,此时,凤天九已经从凤云歌的营帐里回来了。
二人打了招呼,赫云舒正要进自己的小营帐,这时,有人进来
了。
进来的是凤云歌身边的内侍,他们抬着一个红得透亮的珊瑚屏风,为首的那人对着凤天九微施一礼,道:“王爷,陛下有令,明月郡主在此次冬猎之中表现颇佳,特赐珊瑚屏风一扇。只不过陛下受了伤,便不再设宴嘉奖,还请王爷海涵。”
凤天九微微一笑,道:“公公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