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赫云舒如此说,凤天九的面色倏然一变。她靠近了赫云舒,忙说道:“云舒,不是这样的。是有人这样说,我没这么想。”
她很着急,因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说话显得没有重点。
赫云舒却是已经流了泪,她脸色苍白,口中喃喃道:“算了,你不必说了。既然你不能对我推心置腹,何必要让我来大魏?我在这里,背井离乡,谁也靠不住,指不定还有人要暗算我。我好端端地待在这里,就有这样的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来。要是这样,我还不如回大渝找燕凌寒去,就算是我不能明着出现,被他养在外面当个外室也好,至少……”
“胡说!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凤天九的女儿,到哪里都是堂堂正正的,给人当外室,断无可能!”说到激动处,凤天九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顿时,桌子四分裂。
于是,赫云舒愈发伤心了。
凤天九站在那里,气得不轻,至于劝慰的话,却是说不了几句就卡壳。她混迹在朝堂之中,做的都是玩弄权术的事情,至于劝一个哭泣的人,她没有什么主意。
哭了一会儿之后,赫云舒去收拾东西。
凤天九急了,拦住了她,道:“
你干什么!”
“收拾东西,我回大渝去。”
“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我在这里要被人算计,还要被人扣屎盆子,那我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我还不如回大渝去,至少可以活命。”赫云舒哽咽着说道。
“好了,有我在,没人可以算计你!”
凤天九把赫云舒按坐在椅子上,又说了一些话,见赫云舒神色缓和了一些才离开。
到了外面,冷风一吹,凤天九头脑中的思绪清晰了一些。
这是一场陷害吗?凤天九问自己。
眼下,她的心里,并没有答案。
心中有了这个疑问,她很快就找到了更多的佐证。
至少,赫云舒曾经被凤明月陷害过。那么现在这件事,会是凤明月陷害的吗?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凤天九蓦然想起,今日提起怀疑赫云舒的那个人,曾经追求过凤明月,只不过凤明月眼高于顶,并没有看上他。
当然,凤明月身为凤天九的女儿,有许多人爱慕她,也有那么一些人对她表达爱意。但在这个时候,这个追求过凤明月又提出了对于赫云舒的怀疑的人,就有了最大的嫌疑。
这般想着,似乎证据确凿。只要凤明月透漏出任何讯息,
此人都会照做的。而眼下,凤明月的伤势渐好,甚至可以出门。那么,她若是想要做到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可能。
赫云舒安放在凤天九房间里的窃听器,可以听到声音,却不能听到凤天九内心的想法,但是她并不担心,也不着急。
凡是上位者,因为得到的东西很多,那么,最害怕的也就是失去。这种害怕失去的心理会让她拼尽一切守护好自己的东西,那么,在她的眼里,谁都有抢走她东西的嫌疑。而这,也就是上位者疑心大的根本原因。
凤天九有着这样的权势,谁又能保证她的心里对谁都信任呢?
对于这一点,赫云舒很笃定。
因而,她并没有笃定地说出怀疑谁,而是让凤天九顺着她的话去想。和别人说出的话相比,只有自己所想的才更容易让人信服。
赫云舒深谙此理,所以,她并没有把话说满。
此时,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脸上的泪早已干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赫云舒蓦然一笑。她忽然觉得,若是有机会回到现代,她倒是可以试试去做演员,在面对凤天九的这些日子里,她每一天都戴着一张假面具,若是以演技来论,当真是炉火
纯青了。
脸上的泪痕,她并未刻意去收拾,就随它去了。
她现在可是个伤心的人,一个伤心的人,哪里会在意自己的容貌是不是整洁呢?
在今日与凤天九的对话中,赫云舒更加确认,凤天九让她回到大魏来,是有目的的。而且,这个目的,很大。
因为,她看得出来,凤天九不是个擅长劝人的人,可是,今天凤天九却耐着性子劝她,那就说明,凤天九想取悦她。一个人能抵抗自己本性的厌恶去做不擅长或不想做的事情,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会为她带来巨大的帮助。
那么,凤天九究竟想要利用她做什么呢?
一时间,赫云舒想不出这个答案。
不过,她并不着急,真相,会一点一点浮出水面的。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凤天九终归会露出马脚。所以,她不必着急,只需要专注于眼前的事情就好。
一连两日,赫云舒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去。至于送来的饭菜,她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
当然,她并不会让自己饿着。
此时,凤天九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听下人回禀赫云舒的事情,她便又来了风荷居。
看到赫云舒无精打采的躺在软榻上,
双目无神,凤天九走了进来,她没有刻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便走到了赫云舒跟前。
凤天九居高临下地看着赫云舒,道:“怎么连饭都不肯吃了?”
赫云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