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郡主回过身,看着赫云舒,道:“云舒妹妹,有什么事情吗?”
赫云舒拿过那药方,将其中一味叫做崖燕草的药材指给长宁郡主看,尔后说道:“大夫给我药方之后,我便命人去抓药。可其他的药材都配齐了,唯有这崖燕草,整个青城的药铺都没有,也是怪了。偏偏这崖燕草还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
“我家有!”
“什么?”赫云舒问道。
长宁郡主肯定道:“我家里有崖燕草。”
顿时,赫云舒如释重负,道:“那就好。”
之后,二人又说了一些话。
又过了一会儿,赫云舒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赫云舒离开之后,长宁郡主招手叫过自己的贴身婢女,问道:“王爷在府里吗?”
“回郡主的话,不在。”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如此吩咐完之后,长宁郡主将那药方拿在手里,独自一人去了自己的父亲端王的院子。
她的父亲端王没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对医术情有独钟,就连府里的大夫都是和他同住一个院子。别的王爷素来有个书房,他也有一个,只不过,他的书房里装着的都是医书,甚至,他还有一个药
房,整日里研究药材,乐此不疲。
长宁郡主来到了那院外,家仆迎了上来,殷勤道:“郡主,您来了。”
长宁郡主微微一笑,道:“父王在吗?我来讨一样药材。”
“回郡主的话,王爷不在。”
说话间,长宁郡主已经往里走,那家仆拦住了她,道:“郡主,王爷不在。”
长宁郡主柳眉倒竖,道:“怎么,父亲不在,本郡主还不能来他的院子了?”
“那倒不是。只是王爷素来对药房甚是看重……”
长宁郡主打断她的话,道:“只是寻一味药材而已,有什么要紧!让开!”
她素来性子和婉,对下人亦是宽厚以待,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威严,这浸润在皇族骨子里的高贵,不容任何人小觑。此刻她发起怒来,这骇人的架势,不输于任何人。
家仆不敢与之对视,也不敢阻拦长宁郡主,却是扯着嗓子喊道:“柳先生,柳先生!”
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似乎是要提醒什么。
家仆口中的柳先生,是这端王府里的府医,被端王奉为座上宾,与他共同打理药房。平日里,二人关系融洽,只要在府里,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顿时,长
宁郡主心中起了疑虑,她不过是来这里找一味药材而已,怎的这里的人如此紧张?难道,父亲的药房里,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如此想着,长宁郡主加快了步伐,朝着那药房走去。
那家仆仍高喊着柳先生,而那柳先生,一直并未出现。
好在长宁郡主的速度够快,在那位柳先生没有出现之前就先一步赶到了药房,此时药房之中,只有一个药童在整理药材。
药童见长宁郡主来,顿时迎了上来,道:“见过郡主。”
长宁郡主吩咐道:“给我准备十支崖燕草。”
“是,郡主。”之后,药童便去拿药材。
他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长宁郡主身子乏累,就走进了里间,坐了下来。
这里素来是她的父亲端王所坐的地方,平日里,他在这里写写药方,喝些茶水,用些点心,倒不失为一种消遣。
等待的时候,难免会觉得无聊。长宁郡主便随手打开一个抽屉,准备从里面找本书来翻翻。
这一找,没找到书,倒是找到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是陌生的,并不是她的父亲端王的笔迹。
可上面的内容,却是瞬时间让她目瞪口呆,纸条上
面写着:巳时一刻,丰源茶楼相见。若不来,必将实情告知明瑾瑜。到那时,你必家破人亡。来与不来,你自己掂量着办。
看到明瑾瑜的名字,长宁郡主微微发愣。而这上面的内容更是让她心生骇然,事情为什么会和夫君扯上关系,又怎么会有家破人亡的说法,一时间,长宁郡主心中的问号一个挨着一个。
而这问号和她长久以来的疑虑重合,让她生出几分担忧。
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长宁郡主忙将那纸条抓在手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四处看着。
药童进来,将那包好的崖燕草交给了她。
长宁郡主接过,尔后向外走去。
片刻后她回身,看向那药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郡主的话,将近巳时。”
还来得及。
听罢,长宁郡主慌忙向外走去。
她甚至都没有回自己的院子,攥着那一包崖燕草径直到门口坐上了马车,吩咐道:“去丰源茶楼,要快!”
丰源茶楼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长宁郡主径直上了二楼的包间,可她并不知道,父亲在哪一个房间。她在每个门口都站站,希望能听到父亲的声音。可是,包间的门
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突然,她闻到了一股味道,确切地说,是一股药香的味道。
怀有身孕之后,她对气味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