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看向云锦瑟,她的眼神,冷得吓人。
这时,云锦弦看向了赫云舒,道:“舒儿,快来劝劝你母亲……”
话未说完,云锦弦停住了。
因为他发现,赫云舒看向云锦瑟的目光森冷至极,那绝对不是看自己母亲的目光,而像是在看一个仇敌。
仇敌?
这个突然的认知让云锦弦愣在了那里。
他凝神细看,发现那目光果然与他脑海中最初浮现出的两个字相同。
仇敌。
那的确是看仇敌的目光,痛恨而悲楚,恨不能拆其骨,饮其血。
云锦弦想要问些什么,但又觉得赫云舒一直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绝不会胡来。故而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赫云舒的一举一动。
赫云舒一步步走近了云锦瑟,她的目光越来越冷,当她终于站在云锦瑟面前,云锦瑟抬头看着她,一张脸上布满了泪痕。
在所有人的眼里,云锦瑟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此刻的她,尽力扮演着一个女儿的身份,悲伤而绝望。
一旁,赵夫人一直拍着云锦瑟的肩膀,低声劝着她。从前,她们姑嫂的感情一直很好,现在亦然。
见赫云舒来,赵夫
人说道:“云舒,劝劝你母亲吧。”
然而,回应赵夫人的,是一个响亮的声音。
那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云锦瑟的脸上。
云锦瑟的脸上,升腾起红色的印记。
这一巴掌,赫云舒用尽了全力,她怒极,恨极。
这一巴掌下去,除了燕凌寒,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云锦弦、赵夫人和云念远兄弟三人都愣在了那里,看着赫云舒,脸上满是疑惑。
怔愣了好久,云锦弦终于开口:“舒儿,你为何要打自己的母亲?”
他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怒意。
而怒意之下,却又有些忐忑,似乎这个问题问下去,有什么他不想面对的东西在等着他似的。
但,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赫云舒愤怒至极,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她瞪着云锦瑟,那是看仇敌的目光。
其余的人见燕凌寒很平静,便把目光投向了他。
迎着这些疑惑的目光,燕凌寒开口道:“现在的云锦瑟,亦是大魏的摄政王,凤天九。”
“不,这不可能!”云锦弦斩钉截铁道。
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绝不是什么大魏的摄政王。要知道,那大魏的摄政
王,本就是大魏皇族。他自小长在身边现在又失而复得的妹妹,怎么会是大魏的摄政王呢?
这,绝无可能!
而燕凌寒的话还在继续:“也是她,下令杀了赫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包括岳父。”
“不,不会的!他们的感情很好,锦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云锦弦的声音很大,他一口否决。
燕凌寒眸光冷冽,道:“云锦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大魏的凤天九会。”
凤天九的名声,身在大渝的云锦弦也有所耳闻。传闻中,那是一个女魔头,生食人肉,活拆人骨,将自己的对手害得尸骨无存,甚至死去的先祖也被她掘坟鞭尸。那样一个凶残的恶魔,怎么会是他的妹妹云锦瑟呢?
他的小妹云锦瑟,从来都是那般温婉可人的啊。
这个时候,云锦瑟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脸上,仍遍布着泪水。
赫云舒的手心里,握着一个什么东西,随着她轻轻按下,有声音从里面传出。
“……便是我杀了赫明城又怎样?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杀了也就杀了,有什么呢?”
“做个藏在男人身后的女子有什么用!随我去大魏,我扶你做这
大魏的女王,如何?”
“怎么?不喜欢新婚夜我送你的礼物吗?不就是所谓的女子的清白吗?没了也就没了,我也是帮你试探一下,如果你真的失去了清白,燕凌寒对你的心意是否会改变……”
……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云锦瑟。
看清楚赫云舒手中的东西,云锦弦记了起来。这个东西他曾经见过,那时,父亲被福伯威胁,便是赫云舒将这个东西放在了父亲的房间里,从而认清楚了福伯的真面目。
而现在,这个东西又出现了。
声音是没办法作假的,云锦弦惊愕地看向了云锦瑟,诧异道:“锦瑟,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原本,云锦瑟的脸上是布满了泪痕的,但此刻,她却是笑了。她缓缓站起身,看着云锦弦说道:“我的哥哥,其实,你不是我的哥哥。”
“你胡说些什么!”
“我从来都不是云家之女,我的父亲,是大魏先皇,我本是天命凰女,大魏的天下,理当由我来承袭。只可惜,我幼时被奸人所害,辗转来到大渝。当时,定国公和你在外作战,国公夫人和幼女皆在家乡。家乡遭遇洪水,众人纷纷外出逃难
,国公夫人也不例外。只可惜,这个幼女在奔波的途中染上了疟疾,死掉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国公夫人遇到了我,见我可怜,又与她死去的幼女年纪相仿,便将我养在膝下。这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