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寒轻声一笑,道:“本王何时说过要软禁你?只是我大渝风光优美,想要请凤王爷欣赏一番罢了。本王已经想好了,明日本王亲自带着凤王爷去西山瞧一瞧,那里,可是有很大的一个坑呢。”
燕凌寒这话别人听不懂,赫云舒却是知道的。这西山原本是有一帮子山匪驻扎在那里,她到大理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围剿山匪,不料却发现那山寨后面的大坑里有许多的尸首,后来查明,那些人皆是被大魏奸细所杀。
很显然,凤天九也知道燕凌寒是什么意思,不好再说什么,只闷声不语。
看来,不出血是回不了大魏了。
这时,燕皇出来充当和事佬,他呵呵一笑,道:“凌寒性子素来清冷,难得如此热情,还要亲自为贵使带路去欣赏风景,实属难得,实属难得啊。”
凤天九听了,只得得体的一笑。
殊不知,这一笑比哭了还难看。
坐在燕凌寒身边的赫云舒嘴角微扬,朝着燕凌寒投去赞许的目光。
燕凌寒微微一笑,悄声道:“待这谢礼来了,先让你挑。”
赫云舒掩嘴一笑,只当是听了个笑话罢了。
出了这一档子事
儿,这宴会的气氛自然是破坏了的,再回不到原先的热闹,草草散场。
大魏使团的人离开之后,燕皇招招手,让燕凌寒和赫云舒跟他去了御书房。
到了这里,燕皇不再隐藏自己欢快的情绪,笑出了声。他得意地坐在桌案之后,笑道:“幸亏是大魏的奸细作祟,不然我还以为那纸条真是我们的人写的呢,让我好一阵担心。”
“你的担心是对的。”燕凌寒冷不丁说道。
燕皇脸上的笑顿时僵在了那里:“凌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外面有一个捆好的人,你把他叫进来问问也就知道了。”
“带进来!”燕皇急声道。
很快,那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人就被内侍带了进来,这是一个小太监。
燕凌寒瞥了他一眼,道:“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若有遗漏,不等慎刑司处置,本王即刻要了你的命!”
“是,是。”那太监连声点头应着,尔后瑟缩着脑袋说道,“启禀陛下,是这样的。奴才得了丽贵妃的命令,在三殿下身边伺候,三殿下便吩咐奴才写了这纸条,将事情推给六殿下。”
闻言,燕皇怒
从心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这个逆子!”
随即,燕凌寒摆摆手,便有人将那太监带了下去。
燕皇抬头,幡然醒悟,今日哪里是那大魏的奸细作祟,分明就是他的儿子作祟,而赫云舒顾全大局,隐藏了这些,还找了一个大魏奸细来,打了那凤天九的脸。
原本他以为赫云舒一介女子,不会考虑得如此周全,现在看来,倒是他狭隘了。
他看向了赫云舒,道:“赫爱卿今日之举,甚是妥当。”
可是,对于如何处置燕永奇,燕皇却是闭口不言。
赫云舒突然为燕曦泽感到不值,就因为他的母亲身份低微,他生来便不受待见,现在连着两次征战,才渐渐被燕皇看到,委以重任。
可是燕永奇呢,就因为他的母亲是丽贵妃,燕皇便对他百般纵容。此前征战大蒙,燕永奇丢了粮草,这样严重的事情,燕皇也只是将他软禁在府中而已。之后,燕永奇以流言中伤燕凌寒,说他功高震主,意图不轨,也只是被燕皇稍作惩罚,发配到大理寺做了寺丞而已。而现在,燕永奇如此不顾全大局,在大魏使臣面前做下残害兄弟的事
情,燕皇也不准备追究,实在是让她心寒。
赫云舒打定主意,正想说些什么,燕凌寒悄悄拉住了她。而他自己则上前,道:“皇兄,小三子今年也已经十六岁了,若是皇兄继续听之任之,只怕这孩子就毁了。养不教,父之过,皇兄慎思。”
燕皇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之后,燕凌寒带着赫云舒离开。
赫云舒暗觉奇怪,出了门便问道:“陛下为何对燕永奇如此宠溺?这其中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的母妃丽贵妃身份显赫吧?”
“自然不是。那一年丽贵妃怀着小三子有七个月的身孕,宫里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刺客,关键时刻,是丽贵妃上前挡住了那一剑,救了皇兄,她自己则因受伤而早产。因为没足月的缘故,小三子小时候的身子很弱,皇兄也多有爱怜,以至于长大之后还是改不了。所以,这件事别人说是没用的,只能等他自己醒悟过来。他不是个昏君,这个道理,他能懂的。”
赫云舒点点头,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秘过往。
此时,御书房内,燕皇看向刘福全,道:“去打听一下,三殿下现在在哪里?”
刘
福全派人去打听,很快就有了回音,此刻燕永奇正在丽贵妃的宫里,还没出宫。
听罢,燕皇起身,朝着丽贵妃的宫院而去。
他去的时候,丽贵妃正准备送燕永奇走。
见燕皇进了院,二人忙跪地行礼。
燕皇并未理会,而是看向了殿内殿外伺候的人,道:“所有人,出去。”
很快,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