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之下,是二人炽热的身体。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明明是第一次如此亲密,却又凭空有了那么一些老夫老妻的感觉。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蓦然间,赫云舒的脑海里,闪过这么一句话。
彼此对视的眼眸里,是甜得化不开的柔情。
看着身旁女子娇艳的容颜,燕凌寒整个人几乎要发狂。
这是他全心全意爱着的女子,因她,他愿去承受一切的苦楚,只愿给她的皆是明媚艳阳,碧海蓝天。
身上的热度越升越高,让他整个人犹如被炙烤一般难受,心跳如鼓,而她就是那山间清泉,让他想要沉溺其中。
他的唇落在她的颈间,留下鲜艳的颜色,鼻尖是她的馨香,是他心爱女子别样的味道。
他将她的脖子吻了个遍,她亦是如此。
彼此深爱,情至深处,饱受煎熬的,又岂止是一个人?
燕凌寒的手摩挲着赫云舒的手臂,尔后一路向上,落在了她颈间的绳结上,那是肚兜的绳结。
此时,他想起了什么,却是突然停住,仿佛那绳结是灼热的火炭一般,烫得他住了手。
见燕凌寒的身子陡然僵
住,赫云舒迷离的眸子中添上了些许关切:“怎么了?”
顿时,燕凌寒沙哑着嗓子,低声道:“没什么,想起一些事情。”
这个时候,想什么事情?赫云舒心里嘀咕道。
心里怎么想的,赫云舒却是没说出来,只抱紧了他。
燕凌寒咬紧了牙关,克制着。
看着身下女子娇俏的模样,燕凌寒俯下身,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我暂且留你几日,待大婚那晚,要你好看。”
说完,燕凌寒在她的身旁躺下,手却搁在她的腰间,一脸心满意足的微笑。
看着燕凌寒的笑意,赫云舒恍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她初来这里,便是在金銮殿上,原主为了避免自己被和亲,竟说自己已非完璧,她醒来之后,自圆其说,却也落下了婚前不洁的名声,之后回了赫家,平白被人质疑,受了好一番委屈。
便是在京城之中,名声也受了损。后来虽然正了名,但那之前,她只怕是整个京城中街头巷尾热议的人物吧。
燕凌寒如今不肯做那最后一步,顾念的,应该就是这个。
她笑笑,歪头亲吻着燕凌寒的嘴唇,身子顺势缩进了他的怀里,枕着
他的胳膊睡去。
这一夜,因身边有燕凌寒,赫云舒睡得格外香甜。
至于燕凌寒,因为要和体内的那股子邪火儿作斗争,则是彻夜难寐。
二人这里,一派和谐温馨。
此时安淑公主的大殿内,燕皇正陪着她坐在那里。
今晚的失而复得让燕皇感到欣喜,看着安淑,他的心里满是庆幸。他的女儿还活着,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虽然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他的女儿回来了,足以让他忽略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看着明亮烛光下的安淑,燕皇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安淑,朕明日便广发皇榜,为你征求擅医之人,除了你这脸上的疤痕。”
到底是女儿家,脸上落了疤痕,心里怎么会不担忧呢?
孰料,安淑公主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父皇,不过是皮相而已,不要紧的。”
这一刻,燕皇恍然觉得经此一事,安淑改变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欢脱,倒是多了一些沉稳和沧桑。
他心里有些苦涩,身为他的女儿,原本不必经历这些的。
他开口道:“安淑,你放心,明日父皇便去拆了你那陵墓,为你正名。朕要让天
下人都知道,朕的安淑没有死。”
安淑公主又一次摇了摇头,道:“父皇,不用了,且不说此前您已经昭告天下,宣称女儿已经重病而亡,现在若是出尔反尔,说女儿还活着,平白惹人猜忌。再者说,那女子是替女儿而死,她既死了,这死后的安宁,我们还是不去打扰吧。”
“好,安淑说的对,朕听你的。”
看出燕皇对于自己的担忧,安淑公主宽慰道:“父皇,我没事的。就是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罢了。”
听罢,燕皇怅然不已。
是啊,一个多月前,他的安淑还是这宫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可眼下却是已经经历了生死,自己一直爱着敬着的母亲成了想要害死她的人,如此巨变,谁又能承受得住呢?
想起这些,燕皇心中唏嘘不已,他原本是不想再问什么的,却又实在担心,就硬着头皮问道:“安淑,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
“假扮我的那个人死了,我便知道宫里是不能回来的,就藏在了宫外。左右我时常溜出宫,也有一些安身之所。之后,便想着法子见了赫云舒,
她给我安排了地方住着。”
安淑公主将大体的内容如实以告,只省略了和云轻鸿有关的内容。实则这些日子,她是和云轻鸿一起度过的,也是他一直在照顾她。
听罢,燕皇便有些恼怒:“这么说,赫云舒早就知道你还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