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尚在疑虑,任夫人便开口了:“赵夫人所说的,是在东湖发生的事吗?”
“是。”赵夫人硬着头皮答道。
任夫人一笑,道:“此事,不知赵夫人怎么看?”
看着任夫人脸上的笑意,赵夫人反倒是心里没了谱儿,有点儿探不清她的底,她想了想,说道:“此事是犬子有错在先,您若是不嫌弃,那就好商量了。”
任夫人笑的愈发畅快:“那便好了,我也没意见。只要孩子们愿意,怎么都好说。”
赵夫人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原本还以为会收获一顿冷嘲热讽呢,谁知道,倒有可能收获一个儿媳妇。她便和任夫人热络地攀谈着,从衣服首饰说过家长里短,从家长里短说道朝局上下,二人的话一说起来,就犹如泄洪的洪水,怎么也把持不住了。
谁能想到,原先不曾深交的两个人,此刻竟是一见如故,这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了。
这倒是苦了被晾在一边的云俊虎,可怜他被捆成了粽子,站在那里很不舒服,他看着正与任夫人聊得海阔天空的自家娘亲,眼神无比哀怨。
倒是任夫人看到了他,忙命人给他松绑,含笑道:“美
目在后院,你们年轻人去说说话吧。”
说完,她便吩咐一个小厮带着云俊虎去后院。
终于不再被绳子绑着,云俊虎舒服的伸了伸胳膊腿儿,跟着那小厮的指引朝着后院走去。
任丞相是中状元之后一步步做到丞相的,算是后起之秀,宅院的布置上虽然不如云家那般古朴厚重,却也是清新自然,自有格调。
云俊虎一路到了后院,便听到任美目的屋子里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他皱皱眉,迈步走了进去。
许是屋子里的丫鬟都被任美目赶了出去,此时,屋子里只有任美目一人,她正伏在床上,低声哭泣着,很是伤心的样子。
云俊虎走近,低声问道:“怎么了?”
听到声音,任美目噌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擦擦眼泪,看着眼前的云俊虎,惊问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先别说这个,你哭什么?”
任美目低着头,不说话。
云俊虎走近,道:“是不是后悔了?”
任美目的头埋得更低了。
“没事,后悔了也没事。我这就去给你母亲说,不碍事的。”云俊虎宽慰道。
任美目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云俊虎,道:“你真
的会去吗?”
看着此刻的任美目,云俊虎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眼前的女子娇俏可爱,静如处子,动若脱兔,一双大大的眼睛如同会说话一般,吐露着她此刻的无助和担忧,让他忍不住生出怜爱之心。
云俊虎的心猛然一滞,呆愣在那里,片刻后,云俊虎回过神来,冲着任美目笑了笑,道:“那是自然。我说的话,绝不更改。你别哭了,我这就去跟你母亲说。”
说完,云俊虎艰难地转身,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似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抽离他的生命,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这时,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迈步也需要这样大的力气和勇气。
“等一下!”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云俊虎猛然转身,急声道:“怎么了?”
任美目咬了一下嘴唇,道:“你真的愿意去跟母亲说吗?哪怕,我母亲会怪罪你。”
“没事的。”云俊虎艰难地笑了笑,说道。
“我突然觉得,你还不错。”
“什么不错?”云俊虎狐疑道。
“你人还不错。”
云俊虎苦笑了一下,这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那,我走了。”
“要不,你
别去了。”任美目踟蹰道。
“你说什么?”云俊虎眼前一亮,说道。
“我说你别找母亲去说了,要不,咱们试试?”
“好啊!”像是生怕任美目反悔似的,云俊虎慌忙应道。
任美目咯咯一笑,道:“看把你急的。”
云俊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明天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好不好?”
“好啊!”任美目一口应道。
二人又说了一些话,之后任夫人派小厮来寻,云俊虎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坐在马车上,赵夫人看着自家儿子,打从丞相府出来,他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赵夫人一笑,道:“你这孩子,误打误撞的,还真被你给撞上了,你倒是好运气。”
“母亲,您怎么就这么不相信自家儿子,难道您不觉得,我看起来又英俊又勇猛,很招人喜欢吗?”
“不觉得,我觉得你毛病一大堆。”赵夫人吐槽道。
但,赵夫人的吐槽丝毫没影响云俊虎的心情,他正挖空心思的想着明天该带任美目去哪里吃饭呢。
回了定国公府,云俊虎就去找赫云舒。
见到他好端端地回来了,赫云舒有几分诧异:“二表哥,任家人没揍
你?”
云俊虎两眼一瞪,道:“小妹,你胡说什么呢?我马上就是任家的乘龙快婿了,他们稀罕我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