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庆明珠大惊,转念想到那黑衣女子在暗中保护自己,她不禁多了几分底气,中气十足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说了六个字:“人在做,天在看。”
庆明珠仅存的一只手暗暗握紧,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开口大呼,想要那黑衣女子快些出现,为她解决眼前的人。可她喊得嗓子都冒烟儿了,也没有看到那个黑衣女子的身影。
此时,对面的人却是步步上前,庆明珠仓皇大叫,胡乱地挥着仅剩的一只手,不让那人靠近。
然而,她纵是出身于军功赫赫的庆家,可那身功夫和眼前的人比起来,也是不堪一击。
没有任何悬念地,赫云舒派来的人擒住了庆明珠。
至此,需要引出洞的那条蛇已经落在了赫云舒的手中。
很快,庆明珠就被带到了墨城的一个院子里。
只不过,这个院子并非燕凌寒所住的那个院子。
像庆明珠这样的人,赫云舒不想因为她脏了燕凌寒所住的地方。
庆明珠被带到一个屋子里,屋子的窗户被厚厚的布遮盖着,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屋子里也是漆黑一片,什么
也看不到,静得吓人。
她惊慌地大叫,拍门,拍窗户,拍墙,可是并没有人搭理她。包围她的,只有无边的黑暗。
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赫云舒目睹了庆明珠到这里的全过程。
但,她并不准备现在就审问庆明珠,她还在等,等一个人来。
若这个人不来,审问庆明珠就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不是那个最好的时机。
这时,赫云舒看向带回庆明珠的那人,问道:“你抓到庆明珠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吗?”
“是。”
“出城的时候也只有庆明珠一人吗?”
“不是,还有一个,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经过树林的时候逃了,属下派人去追,没有追上。”
听罢,赫云舒微微皱眉,不知怎的,她有一种被围观的感觉,似乎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着。一切事态的发展,也是按着那人的筹谋来的。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却又深信不疑。似乎最近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被人计划好的。现在,她蓦然明白,当初在京城收到的那张“燕凌寒有难”的纸条,并非是燕凌寒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而是要把她引到这里来。
而她来了这里,燕凌寒就被暗算了。燕凌寒那样警惕的人,要暗算他并不容易,对方一定是费劲了周折。可是暗算燕凌寒,对对方有什么好处呢?
她想不通。
难道是大魏的奸细做的吗?可是,即便是燕凌寒倒下了,大渝还有千千万万的将士,有了他们,这一战大渝未必会输。如此,费尽心力算计燕凌寒,虽然会有所影响,但并不足以左右这场战事。
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魏真的会做吗?
赫云舒觉得,对方另有所图,只是所图的是什么,她一时还猜不出。
她揉了揉酸胀的额头,没有再深思下去。
或许,这一切的突破口,可以从庆明珠身上打开,以庆明珠自己的本事,虽然她有方平阳暗中相助,可即便如此,她仍无法算计燕凌寒。
这件事的背后,一定还有另一只藏在暗处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而从庆明珠的身上,可以查出一些端倪。
只是,现在还不宜即刻审问庆明珠,不然很容易弄巧成拙。不过,只要等那个人来了也就好了。
赫云舒吩咐人看好这里,之后就离开了,回到了燕凌寒所住的院子里。
屋子里,燕凌
寒仍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走过去,握住了燕凌寒的手,他的手和之前相比已经恢复了一些温度,不再那么凉,却也不复从前的温热。
看到这样的燕凌寒,赫云舒是担忧的。
她看向身侧的随风,道:“百里姝有消息来吗?”
“有了,她说明天上午可以到。”
“好。”赫云舒点了点头。
希望百里姝来之后,可以医治燕凌寒。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实在是太担心了。
第二日上午,赫云舒刚刚喂燕凌寒吃完饭,随风便带着百里姝走了进来。
她仍是一身男装,英姿飒爽的模样。
见了面,她们并没有多余的话。赫云舒主动让出了床边的位置,站在了一旁。
而百里姝则快步上前,手法熟稔地为燕凌寒号脉,手指搭上燕凌寒的脉搏的瞬间,她的脸色一沉。
见状,赫云舒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她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手指,屏息凝神。
而百里姝的号脉并未结束,她的手在燕凌寒的脉搏上又按得深了一些,眉心紧蹙。
这一号脉,居然持续了一刻钟。
一刻钟后,百里姝的额头上渗出了薄汗,尔后,她收回了自己的手,脸色沉重
。
“怎么了?”见她终于停手,赫云舒迫不及待地问道。
“情况不大好。”百里姝低声道。
赫云舒的心倏然一紧,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