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主子,是我。”
突然出现的人,是随风。
他手执长剑,冷眼看着不远处扶着门框站在那里的方平阳,道:“方平阳,你吃了狼心豹子胆了?不要命了是不是?”
方平阳不敢言语,他知道随风是铭王燕凌寒身边的人,见随风出现,他就有些胆怯。
可转念想到这墨城是他的地盘,他不禁多了几分底气,道:“随统领,这疯女人闯进墨城,不知道要做什么,兴许还是大魏的奸细呢。”
“放你娘的狗屁!”随风厉声道。
赫云舒也是一声冷笑,道:“方平阳,朝廷发的令牌,你也不认得么?难不成,你长了一双狗眼,看不懂人间的东西?”
方平阳直起脖子,道:“令牌还有假的呢!你突然就出现在墨城,我怎么知道你的令牌是不是真的?我不过是怀疑你的令牌是假的,你就大打出手,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混账东西!”
说着,随风瞧见了屋子里倒着的人,知晓那是为了对付赫云舒的,顿时疾步奔上去,左右开弓朝着方平阳的脸就甩了几个耳光,怒声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是赫少卿,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全家都要陪
葬!”
如此他还嫌不解恨,一脚朝着方平阳的膝盖踹了下去。
随风是跟在燕凌寒身边的人,身手自是不差,他一脚下去,方平阳的膝盖就咔嚓一声,断了。
之后,方平阳如同一只死狗一般,瘫软在地。
随风再未看她,而是朝着赫云舒走了过来,看出赫云舒膝盖受了伤,他便命人抬过一个软轿,让赫云舒坐了进去。
坐在软轿之中,赫云舒的脸色,却是难看得很。
走走停停,软轿终于停在了一个房间之外。
原来,方才所在的地方虽然是守将府,可燕凌寒现在并没有住在那里,而是住在城中一处僻静的宅院里。
院子不大,但房间很整洁。虽然墨城也经历了地震,房屋损毁甚多,可这里的房屋很坚固,没受到什么波及。
赫云舒坐在屋子里,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随风,原本就沉重的面色显得愈发难看:“随风,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受得住。”
随风大惊,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赫云舒看着随风,等着他开口。
随风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赫云舒已经觉出,燕凌寒的情况不大好。若不然,出面救她的人不应该是随风,而是燕凌寒
。
对于燕凌寒,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可出现的人不是燕凌寒,细究起来,赫云舒暗觉情况不妙。
果然,听到她如此说,随风叹了一口气。
之后,他想要过来扶赫云舒,被赫云舒躲过。
“不要紧,我可以走的。”赫云舒说道。
膝盖虽然很疼,可与担忧燕凌寒的那颗心相比,不算什么。
随风没再说什么,引着赫云舒往里屋走去。
里面,有暗卫把守,严阵以待。
终于,到了最里面。
这是一间卧室,卧室里的那张床上,燕凌寒躺在那里,纹丝不动。他的头上绑着纱布,隐隐渗出血迹。
赫云舒顾不得自己的膝盖,疾步奔上去,抓住了燕凌寒的手。他的手很凉,凉得让她心里发寒。
“怎么回事?”赫云舒问道。
“昨晚地崩,主子住的那间屋子塌了。我们从屋子里将他救出来的时候,主子就一直昏迷不醒,一直到现在。我们怕住在守将府主子昏迷的消息会走漏,就搬到了这里来。”
的确,现在大魏在距此不远的边境屯兵,在这样紧要的时候,燕凌寒受伤昏迷的消息,的确不可以传递出去。随风他们的做法,是对的。
“大夫怎
么说?”赫云舒深吸一口气,问道。
“除了头上,主子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大夫也说主子是脑袋受了伤,所以一直昏迷着。”
可昏迷,有昏迷一整天的吗?赫云舒不敢再深思下去。
她握紧了燕凌寒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随风等人见状,识趣的走了出去。
赫云舒喃喃自语,道:“燕凌寒,我来了,你听到了吗?我来找你了。”
可燕凌寒躺在那里,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没有任何的动容,甚至连紧闭着的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燕凌寒,我一来墨城就被人欺负了,你赶快醒过来,你要给我撑腰的,知不知道?”
“燕凌寒,我的膝盖受了伤,很疼的。我还没有抹药,你快点儿醒过来,给我的伤口涂药,好不好?”
“燕凌寒,我赶了一天的路,饭都没有吃一口,水都没有喝一滴,我很累的,你起来抱抱我,好不好?”
……
赫云舒说了许多,但燕凌寒仍是纹丝不动。
恍然间,赫云舒的心沉到了谷底,有一种看不清前路的迷茫。她害怕燕凌寒就这样睡下去,犹如一场没有尽头的睡眠,一梦不醒。
转眼已是深夜,赫云舒接
连说了许多,燕凌寒仍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