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藏北城相比,往南的状况要更糟糕。
起初,出了藏北城,官道两旁的树林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棵树倒下。
可越往南走,倒下的树木就越多。
有不少树木横亘在官道上,挡住了去路,如此一来,赫云舒不得不放慢速度。
到后来,官道上几乎到处散落着掉落的树枝和树干,马儿奔驰的速度受到桎梏,越来越慢。
再往前,竟是没了路。
官道的一旁是一处山崖,从上面掉落的乱石已经完全覆盖了官道,马儿无处下脚。
赫云舒拿出望远镜,朝着前面看去,前面大段的路都是如此。无奈之下,赫云舒下了马,耐着性子缓缓而行。
这一走,就走了一个时辰。
过了这段难走的路,赫云舒拿出了地图,仔细瞧了瞧,这里距离燕凌寒所在的墨城,还有三百余里。
幸运的是,前方的道路两旁是平原和河流,这一段的官道倒是没什么阻碍。
马儿再次扬蹄狂奔,往前而去。
但,并非所有的路都这般平坦,遇到乱石和难走的路赫云舒就下马,牵着马儿往前走。
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太阳西斜。
夕阳的金光均匀地洒在大地上,给大地上的一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色,一切
都显得那么柔和,那么静谧。
可如此美景,赫云舒无心欣赏,在她的眼里,只有赶路,赶路,再赶路。
她要趁着现在天还没黑,尽快赶路,若不然等到天黑,行路只怕会更加艰难。
原本只有五百余里的路程,这日行千里的骏马,原本半日就可以到达,可是因为地震的原因,道路受阻,眼下走了大半天,也只走了四百余里而已。
再加上天就要黑了,赫云舒愈发急切,她不停地鞭打着马儿,让它快些走。可越急越容易出错,走着走着,马儿一个不小心,腿磕在了一旁的山石上。
剧痛让乖顺的马儿变得狂躁,它一下子将赫云舒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赫云舒始料未及,膝盖磕在地面凸起的石头上,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
可她顾不得这些,那马儿受了伤,居然朝着前方扬蹄狂奔。
眼下她的膝盖受了伤,若是马儿再跑丢了,她的前路无疑会更加艰难。赫云舒当机立断,取出几枚麻醉冰针,朝着那马儿射了过去。
很快,马儿中了麻醉冰针,倒在了地上。
可此时马儿距离赫云舒,已经有几百步的距离。这段路放在平时不算什么,可是现在她的膝盖受了伤,走起路来无疑更加
艰难。
好在,她的左手边有一根不知从哪棵树上掉下来的树枝,勉强可以当做拐杖用。
赫云舒抓过手边的树枝,拿在了手里,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
此时,鲜血已经染红了膝盖那里的衣服,可赫云舒来不及多想,她用树枝做拐杖,一步一个趔趄地朝着那马儿走去。
路上,她不小心踩上乱石,摔倒了许多次。可每一次,她什么都顾不得,又努力站起身,向前走去。
终于,她走到了马儿跟前。
马儿身体巨大,麻醉冰针的效用毕竟有限,眼看着那马儿已经开始挣扎,似是有了意识。
赫云舒屏息凝神,趁着那马儿即将起身的一刻,她脚上一用力,翻身坐了上去。
然而,那一用力从膝盖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她咬紧牙关,眼睛看着前方。
这时,她发现马儿的膝盖也流了血,而马儿行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赫云舒心急如焚,自手腕中取出一剂强心针,打进了马儿的身体。
马儿一声嘶鸣,朝着前面扬蹄狂奔。
赫云舒抓紧了缰绳,在夜色中急速行进。
不知过了多久,赫云舒终于看到前面有了亮光。
是墨城。
赫云
舒的心里燃起满满的希望,看到墨城的灯火,她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可就在这时,马儿一头摔在了地上,意识到不妙的瞬间,赫云舒顺势一滚,滚落在地。
好在她反应及时,并未受伤。
可马儿却是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赫云舒趔趄着朝着马儿走去,蹲下身探了探它的鼻息,却发现它已经停止了呼吸。
赫云舒微闭双眼,尔后她睁开眼睛,朝着灯火亮起的方向一步一个趔趄的走去。
虽然可以看见那灯火,但实际上的距离还很远。
赫云舒走走停停,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刻都没有停过。就这样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接近了墨城。
而墨城的情况很显然要比藏北城差上很多,四周的城墙都已经倒塌。有兵士高举着火把,站在城墙的外围,警戒着周围的情况。
看那兵士的衣着,应是墨城的守军。
赫云舒走上前,有兵士持剑拦住了她,喝问道:“什么人?”
赫云舒拿出了自己的令牌,交给那兵士查看。
现在大魏在边境屯兵十万,这些守军如此警惕倒也没什么,可赫云舒敏锐地发现,在看到她的令牌的瞬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