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自己怜爱的小妹云锦瑟,云锦弦到底没有沉住气,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或许,我知道缘由。”云松毅缓缓开口,说道。
顿时,云锦弦和赫云舒二人面露急切。
在二人关切的目光中,云松毅看向了云锦弦,道:“锦弦,你还记得你母亲吧?”
“自然是记得的。”云锦弦点点头,应道。
虽然母亲早夭,陪伴他的时间并不多,但关于母亲的记忆却是鲜活的,他至今还记得母亲温和的眉眼和恬淡的笑容,那时候,母亲总是喜欢把他抱在怀中。小妹撒娇也要抱的时候,母亲就两个人一起抱着,即便很费力气,母亲还是笑着,一如既往的温婉。
“其实,你母亲不姓余,而是姓玉。”说着,云松毅的手慢慢握紧。
闻言,云锦弦面露疑惑,他不明白,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而且,母亲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姓氏,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吗?
姓玉?云锦弦在脑海中斟酌着有关玉姓的信息,却一无所获。年轻时,他曾带着自己的夫人四处游历,在蜀地待过一年之久,可玉这个姓氏,他确实没有听说过。
随之,他疑惑
地看向了云松毅。
“玉家是隐族,多年来不为外人所知。当年我误坠悬崖,顺着河水顺流而下,被你母亲所救。当时她也只是把我藏在山洞之中,不敢将我带回她们的住处。后来,她告诉我,族中的长老不许她们与外人见面,而素日里见了外人,也是一律处死。我伤好之后,想要带你母亲一起走。起初你母亲犹疑,后来便同意了。我们离开那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那玉家,究竟是做什么的?”赫云舒问道。
“据你外祖母说,玉家擅长用毒。”
赫云舒微微皱眉,即便是用毒之人心思狠辣,能够狠心到杀死入侵之人。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外祖母已经仙去,他们真的会如此费尽周折,来到大渝京都将母亲带走吗?
在没有查证之前,一切还只是疑问。
云松毅握紧了自己的手,道:“玉家家规严苛,对擅自出来的人会有极严厉的处罚。所以你外祖母从那里离开之后就隐藏了自己的姓氏,我们以为不会有事情。没想到……”
没想到玉家当年不曾找到他们,却将罪责迁怒到了他们的女儿身上。
赫云舒知道外
公不曾说出来的话,可是,玉家真的会这样做吗?至少,现在并没有显露出明显的端倪。在没有证据之前,赫云舒不会轻易下结论。
难道,要亲自去一趟蜀地,查明缘由吗?
这时,云锦弦开口,道:“父亲,当年遇到母亲的地方,您还能记得吗?”
云松毅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记得的。”
那是他与所爱之人结识的地方,此生他都不会忘记那里的一草一木。
“父亲,我想去查一查。”斟酌片刻,云锦弦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小妹如今生死未卜,他是待不住的。为今之计,唯有亲自去一趟蜀地,查明事情的缘由,如此,父亲才会放心,他自己才会安心。
孰料,云松毅却是摇了摇头,道:“不,你不能去!”
云松毅态度坚决,没有丝毫的迟疑,甚至,连想都没想。
片刻后,似是觉得自己的阻止有些突兀,他说出了自己的理由:“玉家对外来的人十分警觉,你若是去了,只怕会有凶险。更何况,你是大将军,没有陛下的命令,你不能擅自离开京城。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赫云舒总觉得,
外公隐瞒了什么,但具体隐瞒了什么,她不知情由,自然也就说不上来。
她只是觉得,外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有些奇怪。照理说,父女连心,母亲如今落入歹人之手,外公应该会着急派人去找才是,可是舅舅要去,他却是极力阻止,实在是奇怪。
至于他说出的理由,也是漏洞百出。玉家人纵是再厉害,可自己的女儿在他们手上,外公不该如此淡定,也不该阻止舅舅前去查探。至于没有陛下的命令不能离开京城,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眼下没有战事,如果禀明燕皇,事关家中至亲,他未必会反对。
只是,既是外公有意隐瞒,即便是直接开口相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赫云舒垂眸,掩去眼底的万千疑思。
不多时,赵夫人带人端着早膳来了。
云松毅虽然已经醒来,但经此一事,身子弱了许多,故而赫云舒并未让他下床,而是端过一碗小米粥,坐在床前喂他。
定国公府的膳食一向很好,外公看起来吃得很满足,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赫云舒看出,外公有心事。
吃罢饭,云松毅歇下了。
赫云舒朝着舅舅云锦弦使
了一个眼色,之后,二人关上门,走了出去。
云松毅的院子外面,有很大的一片竹林。
风过时,竹叶互相碰撞,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一首低沉的乐曲,听起来有几分哀婉。
但,赫云舒二人无心欣赏。
赫云舒率先开口,道:“舅舅,外公似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