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凌寒冷不丁拍晕了赫云舒,云锦弦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可转念一想,他停住了脚步。
他意识到,燕凌寒这样做,是为了让赫云舒不要沉浸在悲伤之中。这丫头的日子已经够苦的了,若一味沉浸在悲伤之中,她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毕竟,赫家的惨案过去了不过半年之久,她心里的伤口还未愈合。若是此番任由她沉浸在这无边的悲伤之中,只怕后果很难预料。
所以,他默许了燕凌寒的行为。
这时,燕凌寒抱起了赫云舒,朝着外面走去,路过云锦弦身边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尔后继续向前走去。
云锦弦一愣神,继而明白了燕凌寒的用意,嘱咐赵夫人好生命人照料父亲之后,他走了出去。
燕凌寒一路朝着赫云舒在定国公府的院子里走去,将她放在了床上,吩咐阿离好生守着。
之后,燕凌寒走出了赫云舒所住的院子。
而院外的石楠树下,云锦弦正等在那里。
燕凌寒看向云锦弦,并未以官职相称,直接说道:“舅舅,当年的事,可有眉目?”
云锦弦一愣,继而面露难色,道:“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年了,查起来本就很难。当时我与
父亲都不在京城,有很多事都没有眉目。”
他私下里命人去查这件事,查来查去也只有一些零星的信息,全无用处。
蓦地,燕凌寒想到了什么,道:“我进宫一趟,请您照顾好云舒。我很快就回来。”
“是,王爷。”云锦弦恭敬道。
虽说燕凌寒看在舒丫头的份上把他当长辈,叫他一声舅舅,可他却不能心生骄矜,忘了这官职尊卑。
燕凌寒没说什么,运起轻功,几个起落间就不见了身影。
云锦弦命赫云舒院子里的人好生伺候,待她醒了一定要告诉他。
之后,他就去了父亲云松毅的院子。
而燕凌寒则是一路向北,往皇宫而去。
此时,暮色低垂,亮起万家灯火。
燕凌寒进宫的时候,宫门尚未落锁,问明了宫人燕皇所在的位置,他就朝着燕皇所在的御书房走了过去。
说起燕皇,倒也是一个勤奋的人,到了这般时候还在批阅奏折,也算是难得。
燕凌寒径直走进了御书房,来到桌案前,朝着燕皇伸出手去。
燕皇早得了禀报,知道燕凌寒来了,此番见他一来就伸手,他抬头瞪了燕凌寒一眼,闷声道:“干什么?”
“龙心阁的钥
匙。”
燕皇噌的一下站起来,道:“你要龙心阁的钥匙做什么?”
尔后,他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龙心阁?”
“知道就是知道。钥匙呢,拿来。”
燕皇瞪着燕凌寒,没好气道:“就该让那流言继续传播,我看你,还真有篡位的心思。”
燕凌寒拿过燕皇正要批阅的奏折,依旧伸出手,道:“钥匙。”
燕皇瞧着燕凌寒,面露不解。这龙心阁是一个秘密之所在,存放的是他手下的龙影卫收集到的各种各样的消息。不管有用无用,只要是能够搜集到的消息,都存放在那里。
“我要查十五年前的一件事。”燕凌寒言简意赅,算是做出了回答。
“怎么?查自己那一年尿了几次床吗?”燕皇忍俊不禁道。
燕凌寒的脸红了一下,继而面色一凛,道:“皇兄,你那副张泽儒的猛虎下山图,是挂在养心阁吧?”
这话,是询问,也是威胁。
若燕皇不给他龙心阁的钥匙,他就去养心阁毁了这幅画。要知道,这幅画是皇兄的心头好,被皇兄看得跟命根子一样。
“好好好,给你!”说着,燕皇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枚钥匙,递给了燕凌寒
。
之后,自然有人引着燕凌寒去龙心阁。
龙心阁是一个秘密之所在,位置在宫里偏后一些,明面上只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宫院,可暗道一打开,便是另一幅场景。
这里,巨大的红烛点亮着,将这里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各个年份的信息分门别类,存放在一个个小格子里。
单是十五年前那一年的信息,就摆满了一间小屋子。
燕凌寒命自己带来的人好生查看,主要查看赫云舒出生之后,京城里的异动。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更何况,在他看来,皇兄手下的龙影卫所注意的都是一些大事,要么就是一些显赫的府邸里所发生的事情,可当时的赫府地位并不高,兴许并不在龙影卫的注意范围。
可要查证当年之事,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燕凌寒自己也没闲着,翻阅起眼前记录的信息。
这时,一幅画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幅画画的是一个女人,眉宇间与赫云舒有三分相似。
燕凌寒忙看向一旁的文字记录,这女子是出城时被随手记录下来的,被记录的原因是曾出口向城门口的人求救,声称自己被劫持,但旁边的人
自称是她的丈夫,言称刚生下来的孩子夭折了,她得了失心疯,此番是去城外治病。
文字的记录,只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