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地牢门口的人拦住了赫云舒,冷声道:“地牢重地,不得擅入。”
赫云舒微愣,这二人是生面孔,看来,是燕凌寒特意找来守在这里的。
不等赫云舒吩咐,随风上前,道:“这是二主子,不得无礼。”
这二人赫云舒不认识,随风却是认识的,这是主子从别的地方调来的人,专门守在这里。
听随风如此说,这二人冲着赫云舒行礼,道:“见过二主子。”
“我进去看看。”赫云舒如此说道。
这二人面露难色。主子吩咐过,除了一天送一次饭进去,谁也不准踏入这里半步。
随风上前,附在二人身边耳语道:“二位兄弟,若是惹了二主子,那可比惹怒主子的后果严重多了。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这话说得二人心里发虚,主子发怒是什么样他们自然是见识过的,简直是噩梦,可惹了眼前这位,比惹怒主子本人还严重,那还是放进去算了。
故而二人让开了道路,让赫云舒进去。随风紧随其后。
一踏进地牢,就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在随风的引领下,赫云舒来到了关押燕碧珺的牢房门口。
牢房之内,不时有污浊的水滴落下。随风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把油纸伞,挡在
了赫云舒的头顶。
此刻,牢房之内的燕碧珺,头发散乱,脸上泪痕遍布。原本素白的面颊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污浊一片,全无往日长公主的赫赫威严。
她的脚陷在水里,那污浊的水脏臭难闻,许是她刚进来的时候反抗过,身上溅上了不少的污水,故而此刻的她,狼狈不堪。
听到声音,燕碧珺抬起头来,起初眼神中闪露出祈求的光芒,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赫云舒,赤红的眸子中涌现出恨意,她歇斯底里道:“赫云舒,你是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告诉你,我即便是身在此地,仍是长公主,不是你一个外姓的郡主能比得了的!”
赫云舒冷冷一笑,道:“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儿,现在,除了我,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她抱臂而立,好整以暇的看着燕碧珺。
起初,赫云舒以为自己看到燕碧珺的时候会愤怒,会生气,可是并没有。这一刻,她想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是永远用不着跟这些人品低劣的人置气的,不值得。
此刻,她的心里,一片淡漠,只有一种要完成任务的使命感。
听到赫云舒的话,燕碧珺微愣,继而大笑:“赫云舒,你胡说!皇兄一定不会任由燕凌寒这样做的!他一
定会派人来救我的!一定会的!”
说到最后,燕碧珺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说话的声音越大,就能让自己相信所说的是事实一样。
赫云舒轻笑一声,道:“时间过了这么久,你以为陛下还不知道这件事吗?他知道,但是,他救不了你。”
燕碧珺神情一滞,吼道:“不可能!他是我皇兄,是大渝的皇帝陛下!我们是兄妹!他不可能不救我的!”
“燕碧珺,你醒醒吧。是你先伤害了燕凌寒,陛下不会为了你伤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的。比起你,燕凌寒对他更加重要。这一点,你无法质疑。所以,为了这兄弟情谊,陛下不会派人来救你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如今能救你的,只有我。”
燕碧珺愣住了,纵然她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得不信,她与燕凌寒比起来,的确是燕凌寒更加重要。他能带兵打仗,能安定民心,而她,不过是个有着长公主尊号的公主罢了。
说起来,她对皇兄全无用处。
历来,公主最大的用处就是与他国和亲,换取边境短暂的和平。可她一心系在骆青楚的身上,已经年逾二十,早已过了嫁人的年龄。
说起来,她如今连这唯一的作用也没了。
一时间,燕碧珺心灰意
冷。
“你可知,自己被人算计了?”赫云舒开口道。
她可以让燕碧珺离开这里,但离开这里之前,她要解开燕碧珺的心结。至少,她不会让燕碧珺离开这里之后,仍然记恨燕凌寒。
闻言,燕碧珺抬头看着赫云舒,轻蔑地一笑,道:“赫云舒,你又要在这里颠倒是非?”
“若是真正的是非,只怕任是谁,也无法将其颠倒过来。凡是能够颠倒的是非,那也就说明,那是非本就不十分坚定。所以,长公主殿下,你方才所言是否也以为,你心中的是非原本就不是那么牢靠?”
燕碧珺神色淡漠,不说话。
赫云舒继续道:“说起来,你费尽心机弄了这么一出,你所图的,不过是让骆青楚与我之间不那么清白,而你就可以借机接近骆青楚,去安慰他,表明自己的深明大义,以及原谅他。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重新得到骆青楚。这或许是可行的,但是长公主殿下,你算漏了一个人。”
“谁?”赫云舒的话音刚落,燕碧珺即刻出口问道。
赫云舒微微一笑,燕碧珺的话问得如此及时,那也就说明,她方才的话,燕碧珺听进去了。赫云舒淡然一笑,道:“你的皇弟,燕凌寒。他的聪慧无人能及,你
这样看似完美的计谋,在他那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