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燕凌寒如此问,赫云舒眸色微深,道:“还记得骆青楚对于倚红楼的论断吗?”
仅这一句话,燕凌寒明白了赫云舒话中所指。
“所以,你怀疑妙音阁?”燕凌寒问道。
“没错。”赫云舒点点头,道,“今日众人对于红玉姑娘的狂热,你也看到了。若她动了心思,想要从这些人的嘴里探听一些消息,岂不是轻而易举?自然,眼下只是怀疑而已。不过,这天下间的事情都是大胆怀疑,尔后小心求证就是了。若是假的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若是真的不失为一个大的发现。”
闻言,燕凌寒揽过赫云舒的肩膀,靠在了自己的怀里,道:“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好好歇息一会儿吧。”
看着这样的赫云舒,他是心疼的。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赫云舒什么事都不用管,什么事也不需要操心,就像天真烂漫的任美目那样,做个没有烦恼的小吃货,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没有任何顾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会遇到危险,需要仔细筹谋,走好每一步。
这样的她,让人心疼。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自己的无能。
“不要多想。”似乎窥见了燕凌寒的心事,赫
云舒握住他的手,说道。
燕凌寒笑笑,脑袋挨着赫云舒的脑袋。
至于受了伤也在马车里坐着的寒风,早被燕凌寒扔过去的坐垫盖了脑袋,什么也瞧不见。
此刻,洛云歌的小屋内,红玉姑娘匆匆赶来,看着床上的洛云歌,她几欲落泪,哀声道:“主子!”
洛云歌缓缓睁开眼睛,清净的眸子若古井深潭,毫无波澜,他慢慢开口,道:“是赫云舒告诉你的?”
红玉姑娘不解其意,却还是点了点头。
洛云歌嘴角轻扬,道:“她果然是最警惕的人,我没有看错。”
红玉姑娘身子一震:“主子,她会不会发现……”
“无妨。在我的计划里,就是要让她发现妙音阁的秘密。只有她发现了这个秘密,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才可以顺利进行。”
“是,红玉但听主子吩咐。主子,您是为了救赫云舒才受伤的吗?您可以做戏,哪能让自己真的受伤呢,你的身子本来就不好。”
“赫云舒何等聪明,若不真的受伤,如何能瞒得住她?”
红玉姑娘不再说话,而是去为洛云歌倒水。
此时,躺在床上一身红衣的洛云歌,眼神幽深,恍若鬼魅。
赫云舒,我们的较量
,开始了。
此时,赫府之内,燕凌寒将赫云舒安置在软榻上,瞧着她脚上那再次被磨破了的伤口,眼眸中泛起心疼的神色。
“没关系的。”赫云舒说道。
燕凌寒不说话,只专心为她上药,清洗伤口,他的动作很小心,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尔后,赫云舒有些疲惫,躺在软榻上缓缓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日已西沉,燕凌寒并不在房间内。
她起身,缓步走到了院子里。如今天气愈发炎热,即便是傍晚时分都不例外,还是这般的燥热。赫云舒兴致缺缺,转身回屋子。
这时,有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冲着赫云舒躬身施礼:“主子,毓国公府上的人来送请帖。”
“请。”
历来各府之间送请帖为了以示尊重,都是在早上,可这毓国公府上的帖子倒是晚上来送,倒也是稀奇事。
很快,下人引着毓国公府上的人走了进来。是一个粉衣婢女,模样倒也周正。
粉衣婢女将请帖双手奉上,道:“赫少卿,我家小姐请您明日到府赴宴。”
赫云舒扫了一眼那请帖,素手微转,手上多了一些什么透明的东西,尔后她伸手接过那请帖,慵懒道:“哦,你家小姐
都请了哪些人?这宴会又是什么由头?”
“我家小姐说她久不在京中,与大家都生疏了,便想着随便聚一聚。至于这由头嘛,姑且算是赏花吧。”说着,她的眼神落在赫云舒拿着请帖的手上。
待这婢女抬头看向赫云舒,见她正看着自己,心头一震,俯首低眉道:“赫少卿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告退了。”
“好,告诉你家小姐,我会去的。”赫云舒微微一笑,说道。
赫云舒拿着请帖进了屋子,将它放进了靠近床边的箱子里。她淡然一笑,看来,这个庆明珠果然不是个善与之辈,居然在请贴上做了这样的手脚。
不过,这庆明珠是注定不能如愿了的。
此时,毓国公府内,庆明珠正着急地等着送请帖的婢女回去。
她左等右等也不见那婢女回来,不禁有几分焦躁。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瞧见了那婢女的身影,庆明珠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去,尚未说话就一巴掌打在了那婢女的脸上:“你是属乌龟的吗?送个请帖也这么慢!”
那婢女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道:“奴婢去的时候,赫少卿正在睡觉,赫府的下人一直让奴婢等着……”
“还敢顶
嘴?掌嘴!”
那婢女憋着泪,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时,毓国公庆敏从外面走了进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