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侍从禀报说有人将一副棺材放在了赫府门口,赫云舒心里隐约有了计较,她面色一凛,跳下马车,朝着赫府走去。
她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究竟有几分底气,居然敢把棺材放在赫府门口。
此时,赫府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他们指着门口石阶下的棺材,窃窃私语。
如今,在京城谁人不知赫云舒成了第一位大理寺女少卿,无人能盖过她的风华。可今日,偏偏就有人将棺材这样不吉利的东西放在了赫府的门口,实在是胆大妄为。
赫云舒步步向前,此时,守在门口惊慌失措的下人看到赫云舒,顿时奔了过来。
管家的面色讪讪的,道:“表小姐,是奴才们办事不利……”
“不关你们的事。”赫云舒平静的说道。
如今,这些守着赫府的人都是舅舅从定国公府抽调来的,他们办事不会不尽心,这棺材必定是趁着天黑放在这里的。如此防不胜防的事情,谁又能时时看着呢?
眼下,责怪谁都无济于事,而是解决这个问题。
这棺材旁边,并未有任何标识,也没有任何人在这里看着。
正是因为如此,事情才难办。
自然
是不能放任这棺材在这里的,可送回去,又不知道该送给谁,这才是事情棘手的地方。
故而众人都看向了赫云舒,想要看看这位大渝的第一位大理寺女少卿能有什么法子应对眼前的这个难题。
赫云舒看向隔壁,只见大门紧锁,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她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尔后,她看向一众下人,朗声吩咐道:“赫府门前,绝不能被棺材堵了门。既然这棺材无人认领,那好,来人,将这棺材扔到城西的河里去!”
赫云舒的话,赫府的下人无人敢质疑,得了赫云舒的命令,众人纷纷上前。
而围观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把棺材放在赫府门口的人固然不地道,可就这么把棺材扔到河里去,那可是有损阴德的事情!大渝以礼治天下,这赫云舒又在朝中任职,怎么就敢如此不顾礼法,做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众人的议论声很大,但赫云舒似没有听到一般,仍是一副面沉似水的模样。
此时,下人已经靠近了棺材,也拿了抬棺材的棍子和绳子,在那里忙活着。
众人齐齐动手,很快就将棺材绑好了。他们齐声
喊着号子,抬起来棺材,准备按照赫云舒的吩咐把棺材扔到城西的河里去。
就在这时,隔壁的大门哐当一声响,先是从里面蹦出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扬手指向赫云舒,道:“赫云舒,你这个贱蹄子,对自己死去的姐姐就如此狠毒吗?”
赫云舒循声看去,只见对方是一个白脸尖下巴的女人,一脸的刻薄相。赫云舒隐约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再一想,这不就是那个在赫家的宴会上妄图勾引她父亲的刘桃蕊吗?当时,她勾引未成,倒是和赫玉威做了苟且之事。
眼下她从隔壁出来,看来,如今她和赫玉威已经搭伙过日子了。
看来,蛇鼠一窝这种话,当真是有根据的。这刘桃蕊的父亲就是大理寺的那位刘寺丞,因为试图用暗箭伤她,已经被燕凌寒处死了。
赫云舒瞥了她一眼,道:“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混蛋东西,也敢在本郡主面前这样说话?来人,掌嘴!”
赫府的下人皆出自定国公府,训练有素,向来对主子唯命是从,故而一听赫云舒如此说,顿时朝着刘桃蕊奔过去,扬手便要打。
刘桃蕊吓得啊呀一声,往大门里
跑去。再出来的时候,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赫玉威。
此刻,他阴沉着脸看向赫云舒,道:“赫云舒,你连自己怀了身孕的嫂子都容不得吗?”
嫂子?刘桃蕊么?
赫云舒冷笑一声,道:“赫玉威,其一,父亲生前已经说过,不必与你们往来。其二,即便是有这血缘在,这刘桃蕊是几时进的门,我怎么不晓得?管家,你知道吗?”
闻言,一旁的管家忙朗声说道:“回表小姐的话,奴才不知。”
“哦,原来你们二人不曾婚娶,是私相授受,男盗女娼啊。既是如此,这嫂子二字,只怕说不得吧?”说着,赫云舒挑衅地看着赫玉威。
赫玉威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继而,他扬手指向那棺材,道:“即便是这个说不得,那姐姐的事你怎么说?你先是害得她毁容,如今又害她枉死,这件事,就不给我一个交代吗?”
听赫玉威如此说,赫云舒心头一顿,赫玉威怎么知道赫玉瑶毁了容?赫玉瑶自从被花芊柔救了,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就一直跟着花芊柔,从未回过家,如今即便是能从赫玉瑶的尸体上看出些
什么,可赫玉威怎么就知道是她毁了赫玉瑶的容?
看来,今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再者说,此前赫玉威一直翻不起什么风浪,现在却敢把赫玉瑶的棺材放在赫府的门口,若单单是他,他绝对没有这个胆子。看来,赫玉威的背后,有高人指点。或者说,是有人给他撑腰。
而且,只怕这个给赫玉威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