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人森然的白骨之下,跳动的心脏清晰可见。那红色的心脏跳动着,一个又一下。
燕凌寒手中的尖刀慢慢透过肋骨间的缝隙,刀尖轻轻地挨在了那跳动的心脏上,他缓缓开口,道:“你说,本王若是再往前用一下力,会怎么样?”
那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若是呼吸的重了,那尖刀便会戳破自己的心脏。
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知到死亡的临近,这种可怖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甚至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心脏便会动的厉害,从而碰上燕凌寒手中的尖刀。
见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燕凌寒慢慢收回了手中的尖刀,冷声道:“如何,考虑好了吗?”
那人轻轻点头,尔后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我们的主子,是芊柔公主。”
芊柔公主?
“花芊柔?”燕凌寒问道。
那人点点头。
燕凌寒皱皱眉,“花”这个姓氏并非大蒙皇族的姓氏,莫不是大蒙的显贵?又或者,是花芊柔以容貌取胜,成为了被大蒙送来的女人,而为了彰显威严,大蒙可汗给予了花芊柔公主的身份?
燕凌寒尚在思虑,这时,因
为站得远,方才那人说话的声音又小,故而燕皇并未听清楚这人所说的幕后主使是谁,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听到声响,燕凌寒回身看去。
见是燕皇,他微微皱了皱眉。
燕皇缓步而来,看到燕凌寒,他颇为惊讶。照理说,燕凌寒将那人胸前的肉都剃光了,他自己身上也会不可避免的沾染一些,可是,燕凌寒黑色的锦袍上,仍旧是干干净净,别说是肉屑,就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燕皇暂时压下心中的惊叹,问道:“他说幕后主使是谁?”
“花芊柔。”燕凌寒冷声说道。
“这不可能!”燕皇怒声咆哮道。
燕皇初一开口,燕凌寒便想去捂住他的嘴,可还是晚了一步,燕皇吼出了这一句气势十足的话。
燕凌寒忙转身,看向行刑架上的那人,此时,他的心脏已经慢慢地停止了跳动。他胸前的血肉被剃光,整个人都处在崩溃之中,这时候,但凡是一点小小的惊吓,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燕皇说话的声音太大,又长居于上位,这股子帝王之怒本就非寻常人可以承受,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濒死之人。
就这样,这个人被燕皇的怒吼吓死了。
燕凌
寒回头,不悦地看向了燕皇。
燕皇的脸上,怒气丝毫未减,看着燕凌寒说道:“凌寒,这件事,不可能是花芊柔主使的。她的孩子都没了,她是受害的人。”
燕凌寒嗤然一笑,道:“你以为,谁都会在意龙嗣吗?”
他这皇兄,未免太自视甚高了。这世上,多的是心狠手辣的人。
闻言,燕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这世上还会没有人在意龙嗣吗?那可是他的孩子,若是男儿,就有希望继承大统,一朝母凭子贵,那就是无上的荣宠。还会有人不在意这个?真是可笑!
燕凌寒侧目看向一旁的人,道:“皇兄,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燕皇看向周遭,有龙影卫的人,也有慎刑司的人。这些都是他的亲信,绝不敢说诓骗他的话。
出乎他的意料,龙影卫的人和慎刑司的人都肯定了燕凌寒的话。
燕皇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消化了这个事实。
或许,早在燕凌寒如此说的时候他就相信了,他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于他的冲击太大了。他虽然知道花芊柔并非善类,但却从没想到她会对腹中的龙嗣下手。
尔后,他转
身,朝着殿内走去。
燕凌寒吩咐左右的人,命他们看好这些人。之后,他与赫云舒一道,往正殿而去。
正殿之内,躺在软榻上的花芊柔正焦急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看着。见到燕皇,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惊喜:“陛下!”
燕皇面无表情,缓缓走了过去。
“陛下,他们招认了吗?是谁?究竟是谁要害臣妾?”
燕皇环视整个正殿,尔后吩咐道:“来人,将这里的所有人,抓起来!”
身后的禁卫军听令,将正殿里的宫女全部都抓了起来。
花芊柔面露悲戚,想要去拉燕皇的手,被他不漏痕迹地躲过,她泪珠连连,道:“陛下,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燕皇冷眼视之:“这,也正是朕要问你的事情。”
“陛下,一定是有人妄图诬陷臣妾,一定是!”
燕皇转过身,负手而立,不愿再看花芊柔。
赫云舒步步上前,看着花芊柔缓缓道:“柔婕妤,你可曾听说过九死还魂草?”
花芊柔的瞳孔猛地一紧,道:“云舒郡主在说什么,本婕妤不懂。”
赫云舒微微一笑,得意洋洋地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本郡主就告诉你,这九死还魂草
生于水草丰美之地,而大蒙以牧羊放牛为生,逐水草而居,柔婕妤是大蒙送来的人,却说自己不知道九死还魂草,真是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