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一直笑着,一直到走进自己的侧殿。
侧殿之内,燕凌寒还在。
看赫云舒在笑,燕凌寒诧异道:“因何发笑?”
“因为有了收获呀。”赫云舒的轮椅停在桌边,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有什么收获,说来听听。”
赫云舒放下杯盏,道:“其一,花芊柔的房间里的确有密室,而且,这件事你皇兄也知道。但这密室,绝对不是用来存放小孩子的衣服这么简单。其二,花芊柔并非她表面看起来那般没有脑子,相反,她是在伪装,实际上,她是一个很有心思且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那也就是说,其实她一直表现出来的喜怒,并非她真实的表现?”
“没错。”赫云舒点点头,肯定道。
原本,他们都以为花芊柔是一个空有容貌的花瓶,可现在看来,他们的确是错看了她。花芊柔,并非一个好对付的人。
赫云舒凝神细思,片刻后,她招招手叫过燕凌寒,待燕凌寒凑过来之后,她附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些什么。
此时,正殿之内,燕皇以正殿进了刺客,暂时不宜居住为理由,让花芊柔暂居另一边的侧殿,待他
命人仔细查看过之后再搬回来。
花芊柔应声,由着竹香扶着她去了一旁的侧殿。
这侧殿和赫云舒所住的侧殿遥遥相对,房子的大小都是相同的,就连殿门前也和赫云舒所住的侧殿那般,种着一排垂柳。
夜风拂动下,垂柳的纸条随风起舞,摇曳生姿。
进了侧殿,竹香扶着花芊柔坐在软榻之上。花芊柔笑着看向竹香,道:“竹香,今夜这一切,可精彩?”
竹香笑笑:“是娘娘英明。”
花芊柔低头抚弄着自己白皙无暇嫩如葱白的手,道:“对啊,赫云舒觉得自己聪明绝顶,那我就利用她的聪明绝顶。她觉得自己擅长读懂人心,那我就让她读懂。如此,她就只能被我牵着鼻子走了。”
“娘娘好厉害,今日看云舒郡主吃瘪的样子,奴婢真是替娘娘开心呢。”
“不,竹香,你不用替我高兴,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竹香忙跪倒在地,道:“谢谢!谢谢!”
花芊柔将竹香扶起来,细嫩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颊,道:“竹香,你放心,你因赫云舒所承受的一切苦楚,我都会为你讨回来的!”
“是。今日我已经
看到了,娘娘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赫云舒吃瘪的样子呢。”
闻言,花芊柔的眸子中突然流露出一丝狠厉,轻声道:“这算什么!更厉害的招数,还在后面呢,我等着她赫云舒一一领教!”
眼下,正殿之中,燕皇命人搜查里面的各个角落,而他,独自一人站在那密室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的身旁出现了一个人,那人薄唇轻启,道:“怎么,不进去看看吗?”
燕皇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身旁的人是燕凌寒。
他一愣,继而说道:“都是些小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燕凌寒笑笑,尔后率先走了进去。
燕皇并未声张,紧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小小的密室,里面摆满了小衣服,红烛照耀下,给这里的一切渡上了一层暖色,看起来很温馨。
待燕皇进去之后,燕凌寒关上了密室的门。顿时,这狭小的空间显得愈发逼仄,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颇有些转不开身的感觉。
燕皇皱眉,道:“凌寒,你想说什么?”
燕凌寒看向那燃得正旺的蜡烛,道:“皇兄当真以为,花芊柔问您要了这间密室,单单是为了她口
中所谓的为龙嗣聚集福气吗?”
燕皇摇摇头:“如此荒谬的言辞,朕自然不会相信。可看看这里的小衣服,她也不像是在说谎。”
燕凌寒一笑,道:“看来,皇兄还不傻。”
“凌寒,你究竟想说什么?”
燕凌寒沉默,只在这密室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低着头看着地面,并不说什么。
燕皇原本以为燕凌寒把他引到这密室之中,是想跟他说些什么,可燕凌寒却是沉默。燕皇不由得有些失望,他上前一步,道:“凌寒,打开,我要出去。”
燕凌寒抬头,看着那火苗越升越高的蜡烛,道:“皇兄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燕皇皱着眉问道。
尔后,他见燕凌寒一直看着那蜡烛,也看了过去。
起初,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片刻后他猛然醒悟过来。
此前,建造这间密室的时候,花芊柔只说是存放一些东西,故而燕皇并未命人在此放置管子,以便和外面做到空气流通。所以,按照常理来说,暗室的门一旦关上,这里就是密封的,空气进不来,也出不去。
可若是如此,这蜡烛该慢慢熄灭才是,可眼下,那蜡烛的火焰却
是越升越高。那也就是说,这密室和外面的空气是连通的。可是,在他的授意下,并未做到这一点。那么,就只能是花芊柔所为了。只是,她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明白过来之后,燕皇急切道:“难不成这里真的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