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燕曦泽意料的是,对于这个消息,赫云舒似乎并不意外。
她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之后便又站在地图前,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
见状,燕曦泽上前一步,急切道:“皇叔,火夏不会是大蒙的奸细吧。”
赫云舒头也没抬,开口说道:“准确的说,他是大蒙的六皇子,说起来,和你的排行倒是一样的,都是第六。”
燕曦泽心惊不已:“皇叔,您既然查到了他的身份,怎么还能容许他待在您身边呢?眼下,他不见了,必是向闪惊雷通风报信去了。”
赫云舒抬起头,淡然一笑,道:“不会的,就算是通风报信,他手上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吗?”
燕曦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阵子皇叔让火夏帮着百里姝去治理伤兵,他们所商定的计策火夏都是不知道的。如此说来,火夏的确是没什么消息可泄露的。
虽是如此,燕曦泽还是很担心。
赫云舒笑笑,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火夏既然是本王带来的,这件事本王会妥善处理的。哦,对了,你是如何发现火夏不见的?”
“方才百里姝找火夏帮忙抬伤兵,没找到人,就问我有没有见到他。我去他房里一瞧,已经没人了,摸了摸被褥,很凉,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我又找了一些人询问,最后一个见到火夏的是伙房的老丁,时间大概是快到子时的样子。”
算算时间,差不多是他们出发的时候。看来,火夏是趁乱混出去了。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机会。
“皇叔,要派人去找吗?”
赫云舒摇摇头,道:“不用。”
“皇叔,火夏失踪,真的不要紧吗?”
赫云舒看向燕曦泽,道:“曦泽,你喜欢战争还是喜欢和平?”
燕曦泽一愣,虽不知
赫云舒为何突然这么问,还是坚定地说道:“自然是和平。战乱一起,百姓就要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赫云舒点点头,道:“没错。本王观察过火夏这个人,他人很正直,若不然,早在查出他是大蒙皇子的时候本王就该除掉他了。所以,若是能够通过他与大蒙和解,让大蒙俯首称臣,互通有无,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可是,火夏他再正直也是大蒙人,他真的可以相信吗?”
赫云舒嘴角微扬,道:“本王也不知道,所以,本王也是在赌。但愿这一次,本王能赌赢吧。”
赌赢了,大蒙与大渝就有和解的可能,再不会有战乱,百姓便能安居乐业,不用再受战乱之苦。赌输了,也不过是失去了火夏这个人而已,没有任何的损失。
明白了这一点,燕曦泽的担忧就少了许多。尔后,他奉赫云舒的命令去守城。
眼下,是一刻也不能松懈的。
天,就要亮了。
赫云舒透过半开的窗子,看着此刻微蓝的天空,心中感慨道,若世间的一切都如此刻的天空这般祥和,那该有多好啊。
此时,晨曦微现,已是清晨了。太阳自地平线喷薄而出,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赫云舒回到床上躺好,既是装晕,又是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燕曦泽来了。
有守门的人开了门,他走了进来。
赫云舒坐起身,道:“何事?”
燕曦泽拱手,道:“皇叔,火夏回来了。”
“是他自己回来的吗?”
“不是。他倒在城外不远处昏迷不醒,是探子发现了他,将他带了回来。他身上带着伤,百里大夫正在给他救治。”
“他现在在何处?”
“在院子西北角的那间屋子里。”
赫云舒点点头,道:“好,让百里姝
先给他诊治。至于其他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燕曦泽应声,尔后离开。
两个时辰后,百里姝前来。
赫云舒坐在桌边,问道:“火夏怎么样?”
百里姝抚了抚酸胀的额头,道:“不怎么好,身上中了七刀,能保住这一条命,也算他命大。”
“什么时候能醒?”
“最快也要到晚上了,他失血过多,幸亏我按照你之前的法子给他输了血,要不然……”说到这里,百里姝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自己一时失言。
当初那分辨血的类别的法子和东西,都是赫云舒给她的。她这么说,完全暴露了她已经知道了此时的铭王便是赫云舒。
然而,赫云舒已经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说的话,赫云舒一笑,道:“百里姝,只怕你早已知道我不是铭王了吧?”
百里姝尴尬地笑笑,道:“实不相瞒,我丈夫之前是铭王的副将,我与铭王还算是熟悉。况且我又是大夫,这不经意间稍稍一搭脉,分辨个男女还是不成问题的。”
“既是如此,以后你也就不用装着把我当做铭王了。”赫云舒坦然一笑,说道。
尔后,二人又说了一些话,赫云舒告诉百里姝,如果火夏醒来,一定要告诉她,她要去看看火夏。
这一日,大蒙并未来攻城。
对于这一点,赫云舒有些诧异。按理说大蒙军队先后两次受到重创,闪惊雷并非庸才,应该有所行动才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