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会客大厅。
贺擎山不时地朝厅外看上一眼,屁股下仿佛有一团火似的,烧得他难受无比,根本就坐不住。
“这林尚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请一个林四海,需要这么久吗?”
“这林四海在故意跟我摆谱?”
贺擎山有点窝火,但又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只能强忍着。
这时,忽见林尚阳朝着大厅走来,连忙起身,正要迎上去,又发现林尚阳居然是一个人来的,根本没见到林四海,脸色不由有点难看。
“贺兄,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坐,快请坐。”
贺擎山却没有坐下来,沉声道:“林尚阳,这是怎么回事,令尊呢,怎么没有来?”
林尚阳不觉有点心虚,根本不敢直视贺擎山的眼睛,故意假装看不到,转了个身坐下,才施施然的开口。
“贺兄,实在不好意思,我父亲突发旧疾,一时间无法出来相见,特地让我向贺兄致歉。”
“突发旧疾?有这么巧?”
贺擎山眼中已经压不住怒火,愠声道:“林尚阳,别把我当傻子!”
“贺林两家联姻,便已说好了,此次林家增派三个商队,由贺家来护卫随行。”
“可林家的商队却不知会半声,昨天便悄悄出发,而今,令尊又称病避而不见,这是几个意思?”
“你们林家是打算摆我贺家一道吗?”
面对贺擎山的质问,林尚阳感到了莫大的压力,这事要闹不好,那可是要直接激怒贺家的,一旦贺家撕破脸直接采取武者的手段针对林家,林家这百年基业,恐怕保不住。
可这件事又岂是林家所愿?
林家若真的有胆子摆贺家一道,又何须与贺家联姻?
归根结底,这还是贺有年那厮的主意啊!
现在的林家,林四海都得暂避锋芒了,谁又能扛得住贺有年那霸道的手段?
“我林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招来一个赘婿,以为只是个工具人,谁知道竟然是一匹恶狼。”
“你贺家自己识人不明,把恶狼当绵羊出卖了,现在被针对了,又关我林家什么事啊…真是吐血了。”
林尚阳心中大是叫屈,却又不得不赔笑。
“误会,误会…”
“贺兄千万别误会,我父亲绝不是称病,而是真的突发旧疾,他老人家都已经躺床榻上好几天了。”
“是吗?那商队又是怎么回事?”
“这…贺兄,我也不敢瞒你,商队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我父亲已经把商队的事宜全部交给了贺有年,现在是他负责。”
“至于商队为什么突然就出发了,我实在是不清楚啊…”
林尚阳一边装着可怜,一边开始甩锅了。
贺擎山却是听得一呆,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林家的商队现在是贺有年负责?”
“开什么玩笑?”
“他只是一个赘婿,他懂什么商队,他又有什么能耐执掌林家的商队?”
林尚阳却是一脸认真。
“贺兄,我没开玩笑,家父确确实实把商队交给了贺有年。”
贺擎山不由死死的盯住了林尚阳,发现他没有半点说谎的意思,才隐隐的相信了林尚阳的话。
但心中却越发搞不明白了。
林四海这是老糊涂了吗,把商队交给贺有年负责?
难不成林四海这是给贺家脸面?
可是既然给贺家脸面,为何林家商队又不知会贺家提前出发了?
贺擎山一个头两个大。
“好,我信你,不过贺有年呢?”
“他现在在哪?”
“他?他在青竹园啊…”
“什么?这个混账东西,既然还在林家,怎么不主动出来拜见我,他难道不知道我来了吗?”
贺擎山感觉诸事不顺,心里一团火蹭的一下冒了起来,感觉很有必要把贺有年叫过来狠狠训斥一顿。
他甚至怀疑林家的商队突然提前出发,是不是贺有年这厮背着林家搞的鬼。
若真是这样的话,这贺有年真真就该死了。
身为贺家子弟,胆敢做出损害贺家利益的事情,绝对是不可饶恕的。
“林尚阳,你现在就去,把贺有年给我叫过来!”
“这…”
“这什么这,难不成我这个大哥来了,贺有年不应该来拜见我吗?”
“当然不是,而是…”
林尚阳尬笑不已,“贺兄,其实是贺有年说了,让你等着…”
“……”
贺擎山脸上仅有的一点表情寸寸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怒火。
“贺有年,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哟,我的大哥,你现在才知道吗,我的胆子一向就很大,咋地,你觉得很意外?”
忽然,一道玩味的声音飘了进来。
贺擎山与林尚阳双双抬头,就见贺有年一脸玩味,慢条斯理的朝大厅走来。
“贺有年!”
贺擎山脸色一片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