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后槽牙。自觉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他马上将手中抓着的雪团全部抖下去，收起埋怨的小表情，结结巴巴的开口：“父....父亲......?”
他想要站起来，可好像因为蹲太久后腿麻了，膝盖一软差点又要跪下去。苏眼疾手快的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慢慢将他扶了起来。
“鼻子都红了，还蹲在雪地里，不冷吗？”
苏并没有立即开囗问责，而是轻轻刮了刮他们三个小孩的鼻子，将他们拉到自己跟前，抓过被雪球冻的通红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里翻来覆去的捂。
日光在苏的脸庞打下浅浅的光晕，俄偷偷抬眼看去，只觉得父亲身上的一切都那么柔和。
可是这柔和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的手太冷了，怎么搓似乎都热不起来。苏慢慢锁紧了眉，声音冷硬了几分：“...真是瞎搞，手这么冷，受凉了怎么办？”
“等回去再收拾你们。”
他的目光在三个人中扫视了一番，尤其瞪了一眼年龄最大的俄。俄吞了吞囗水，心虚的别开眼神，低头开始盯着已经没到脚踝处的积雪。苏转身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大型暖水壶，递给三个孩子们捂手。俄在双手接触到杯壁的一刹那，温热立刻如电流般从手掌瞬间麻到了全身，身上开始暖和起来。
过了一会儿，苏又试了试三个孩子手的温度，确认都已经热乎乎的了。他又把早已经备好了的几幅毛线手套给他们一个个戴好后才坐下来。
“父亲。”
苏坐定后，正准备问话，俄却迫不及待地抢先开口了：“您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你们交谈的声音太大了，窸窸窣窣的。”
俄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自以为藏匿的天衣无缝，原来苏早就发现他们了，只不过一直装作不知道。那句自言自语的“看日出”，估计也是在故意在逗他们玩吧。
“是你组织他们来‘看日出’的？”看到长子失落的表情，苏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啊....对。因为父亲每次都看日出，所以我也.....”俄开始绞起了手指，狡辩道。他时不时抬眼偷偷的观察着苏的表情，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开始生气。
“哦？”苏挑了挑眉，尾音上扬带着些许惊喜，干脆顺着儿子的意思，“那你和我说说，第一次看日出是什么感受。”
“呃..日出很美，我很喜欢。”
好嘛，词穷，俄罗斯啊俄罗斯，你怎么在父亲面前又表现的这么不争气呢？俄在心里暗骂道。
苏对于这个算得上敷衍的回答并不意外。他轻轻笑了笑，伸出双手托住俄低着的下巴往高抬了抬，迫使他昂起头。
“老低着头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俄本来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怎么回答父亲的提问，一抬头正好撞上了苏温和、探究，又带着一丝戏谑的视线，搅拌着莫斯科的风雪和暖阳，就这么沉淀在他的眼中。
天此时已经完全亮了，好像暖和了一些。周围不时传来几声鸽子的叫声。“孩子们，日出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
”在俄盯着他发呆的时候，苏揉了揉他的脑袋，转过了身。他面对着那块干净的白画布，拿起了画笔，“这副画，就当是送给你们第一次主动看日出的礼物吧。″
“还有，以后不允许鬼鬼祟祟的，也不许冻着自己。”
“知道了，父亲。”三个孩子心照不宣的同时开口。
“嗯。”苏满意的点了点头，熟练的调了调颜料盘，专心的开始了绘画，只一个挥手，鲜亮的颜色就在画布中绽放出来。
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和画笔“刷刷”的声音。
俄站在原地，他看到阳光透过树上结出的冰霜撒下零零碎碎的彩色，映在苏的眼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平静却又在燃烧着的情绪。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的动作。苏今天戴了个半截手套，有些薄，一部分红色的手指露出来。他轻轻的捏着画笔，沾着颜料的笔头在画布上有节奏的摆动着。不同的色块在他的手上逐渐演变成一副色彩丰富完整的图画，像是参杂了魔法。
苏专心的绘制着，似乎已经沉浸其中。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
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看父亲画画。
在他以往的认知里，俄罗斯的冬是残酷的，天地间是大片大片的灰白，万物似乎就在这严酷的气温下死去，谁都不能幸免。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苏联的国花会是向日葵，明明向日葵不会在这寒冷的冰雪中盛放。
可是他注意到了，父亲用的第一个颜色，是鲜亮的红和橘，是阳光和向日葵的颜色。在颜料不停的叠加后，整幅画面呈现出暖色柔和的色调，但和现实对比却丝毫不失真，冰雪似乎都有了生机。
也许，父亲眼中的国家就是这样的吧。俄抹了把脸，眼前的景象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变得模糊，父亲所作的画面也逐渐淡出他的视野。铺天盖地的困意压来，差点就让他站着睡着栽倒在地。
他跌入一个怀抱。
“怎么了，俄？”苏及时扶住了俄。他放下画笔，双手捧起俄的脸，提醒般地捏了捏，稚嫩的脸顿时被捏的鼓鼓的。
真可爱。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