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算给每家分上点,添补一下口粮。”赵寒说完,在场的人无不惊讶。
“两文钱这么高呢,我记得集镇上推板车送货也才一文钱一趟呢。”
“是啊,开砖窑要不少钱呢。能行嘛?”
“分麦子,我没听错吧?咱自己种出来的麦子都不敢尝一口就交完了,谁还有余粮啊?”
“有劳动力的男丁全请?那不得近两百多人啊,光是工钱每天就差不多四百文啊。”
“我那当家的手当兵的时候给天杀的吐蕃蛮子打残了,能来不?”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村长听完也不敢相信,忙说道:
“你家的屋子,我也打算今天给整理好,这倒是该我操心的事,但盖个屋子,没必要开口砖窑啊,找几个青壮力几天功夫也盖好了,划不来的,至于你说的分麦子,我这就叫人去通知大家到成武家集合,我替全村谢谢小寒了。”
思路如此清晰,对答如流的村长倒是令赵寒很惊讶。
“村长说的哪里话,都是我该做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说几家话了,我也忘了村子各家的落点,不然哪儿能劳烦村长通知。”
说完,赵寒停顿一下,说起了建砖窑的事情。
“建砖窑给我家盖房子是次要,主要是想建口砖窑给村里找个糊口的行当,烧出来的砖,可以卖出去,这都是生意啊。能请到大家帮工,是我的荣幸。还请村长快些安排,事不宜迟,秋天就快过去了,争取今年挣点儿钱过个好年。”
人群又躁动一会儿。
村长觉得能在村里开口砖窑,也算好事一件,便不再推辞,将事情安排下去。
先是通知每家每户来成武的院子里领麦子,赵寒就用成武家的钵碗给每家每户装上两大碗,车上还剩的八袋麦子,就只剩下一袋多一点了。
领完麦子,除了先来送野菜的大婶娘等几名妇女、村长以及两名娃仔,其他人都端着领来的麦子回家,随便对付几口吃食后,都自发的来到赵寒家的废墟上,动手清理起来。
村长吩咐村里一个叫任飞的男子负责统计砖窑上工的名单,下午就能完成。
村长看着散去的人群,心中不禁感慨,这般热闹的场景,许久没有出现过了。他看看赵寒,又看看身后的两名娃仔,嘱咐道:
“金福、金贵,要好生向你们的小寒哥学习,真是我河源村的好青年啊!”
“好的爷爷,我们一定跟小寒哥哥学习。”金福、金贵异口同声回应着村长。
“学什么,我刚为大家做点事情,村长就给我戴上高冠了,真是不敢当啊,要不是您的奉献,咱们村能撑到今天就算走运了,不然哪儿能来我这好青年啊。”
赵寒谦虚道,反手又捧了下村长。
“哈哈哈······小寒真是长大了。”
村长闻言高兴的笑了起来,忽又感慨道,心中像是被赵寒催生了许多活力,想想自己五十多年的经历,再看向堰河,岁月蹉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堰河似也要变了流向了!
“粥来了,快来,大家快吃饭了,他婶娘,帮忙给大家分一下。”惠芳嫂子走出厨房,招呼道。
院子里的人每人端一碗麦粥,今天的粥可真稠啊。
“先生,喝粥。”
唐阳端一碗粥朝赵寒走来,右手拇指和食指掂起筷子在粥里轻轻搅动,嘴巴不时朝碗里呼气,以便让粥快些降温,她的动作在赵寒眼里,像一幅俊美的图画,不断敲动着他的心门。
村长拿起粥喝一口,粥慢慢从舌尖滑向口腔深处,留下适宜的甜度,甜味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他闭上眼睛畅享,内心叹道:
“要是生活也像这麦粥这样甜那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