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不过数息之间,宁国公世子府已经成为了一片尸山血海,狂风裹挟着烈火仿佛要吞噬一切。
男人一身白衣,怀中抱着一具女子的尸体,穿梭于火海之中,冷眼旁观着这场毫无人性的屠戮。
“云煊!我可是宁国公世子!你竟敢如此对我,我父亲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杀。”
隆春十一年,宁国公世子府,被一夜血洗,全府上下无一生还,凶手成谜,震惊朝野。
同年,前朝太子云煊起兵谋反未果,被当今圣上三子端王识破镇压。
隆春十二年,圣上驾崩,端王继位,云煊自尽而亡。
……
林府
“不!不要!”
林夏青猛的坐了起来,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眼神涣散,似乎是做了一场噩梦。
“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阿碧匆匆推门而入,一副关心主子的模样。
陈旧的家具,破陋的门窗,周遭的一切显得既熟悉又陌生,林夏青愣怔了许久,才在阿碧一声声的呼唤中回过神来。
“云煊呢?”
“什么?云煊是谁,小姐你在说什么?”
“我是谁?”
林夏青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阿碧有些害怕的往后靠了靠:“小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中邪了?”
“嗯。”林夏青默然的点了点头,眼中无光,似乎是已经死去多日的人。
她只直勾勾的盯着阿碧,盯得阿碧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恰逢此时,窗户不知怎么打开了,一股“阴风”吹来,拂起林夏青本就凌乱的发丝……
“啊啊啊啊啊!!!!!鬼啊!!!!!!!!!”
阿碧的内心很崩溃,所以她选择夺门而出,远遁而去。
破陋的窗户依旧在风中“吱吖”作响,林夏青拖着有些疲乏的身躯来到窗前,她并没有着急将窗户关上。
她住的地方本就是府中最为偏僻处,无人点灯,窗外漆黑一片。
“云煊,是你吗?”
林夏青的声音还有些嘶哑模糊,出口的瞬间便被夜幕所吞噬,却还是被倚靠在墙边的云煊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她是何人,怎会知道我在此处?云煊紧了紧别在腰间的软剑
若是往常,他早就离开了,但是今日他受了伤,一路走到这里已是极限,原本是想休息一会儿,等着手下一路顺着自己留下的记号寻来。
没想到如此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人住,更没想到此人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难道只是巧合?
“原来你在这里,呀,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一丝暖光出现,林夏青冰凉的小手抚上了云煊的胳膊,下一刻,寒光乍现,烛火熄灭,软剑已然出现在了林夏青的脖颈上。
“别动!”低沉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
“哦,好。”
林夏青听话的在站原地不动了,她将手中的烛台再次点燃,用手小心的护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云煊的伤口看。
“我叫林夏青,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你受伤了,一直在流血,不包扎会死的。”
云煊没有说话,只是满脸戒备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很漂亮,也很温柔,但是她越是表现的人畜无害,他就越不相信她。
两人就此僵持在了寒夜的冷风中。
然而,云煊早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上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不过半刻,他就站立不住,顺势向后倒去。
“咚!”
他的身后是一根立柱……
在云煊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林夏青把他扛在了肩头,拖进了屋内。
“救命啊!有鬼啊!!!”
阿碧一路叫喊着,冲进了林府二小姐林幼微的微雨阁中。
这里相较于林夏青的那个破旧院落,可真是富丽堂皇了太多,婢女小厮不在少数,院中的灯火更是多不胜数。
林幼微从小便惧黒,不管刮风下雨,她院中的灯火总是长明的。
从前林幼微性情绵软,总不爱与他人接触,月余前,她大病一场,醒来后不光食欲大增,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很快就和府中的人打成了一片。
此时的林幼微尚未就寝,她让人把阿碧带进了屋内。
“二小姐!二小姐!有鬼,有鬼啊!”
林幼微却好像早就预料到了此事一般,她上前把阿碧扶了起来,小声呢喃了一句:“云煊?”
“二小姐,求求您把阿碧接到您院儿里来吧,林夏青那儿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阿碧都快哭出来了,抽噎着把整件事的经过都告诉了林幼微。
“好了好了,阿碧,这个世界上哪有鬼啊,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听你刚刚说的,大概是姐姐被梦给魇住了,没事的,没事的昂。”
“可是,可是……”
林幼微拍了拍阿碧的后背:“好啦,阿碧你就这样跑出来,姐姐可不就没人照顾了吗?我从你回去吧。”
看着林幼微脸上的笑意,阿碧莫名安心了许多,她点了点头,心中对林幼微的好感又多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