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绎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那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的确让他头疼。
起初重逢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他就被她出格的言行举止刷新了三观。
买限量版包包买定制款皮草刷爆他的信用卡,他都可以忍,但她对下人动辄打骂、毫无教养的样子真的好丑。
本来说好的领证也一推再推。
后来,他去别墅的次数越来越少,再后来,干脆不去了。
当初感觉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得如此恶劣,盛景绎想到此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他叹息一声,“娶她,是我对她的承诺,我不能违背诺言。”
钱小贝急了,一跺脚,“四年了,为了一个诺言困住自己四年已经够迂腐的了,难道您还要捆绑自己一辈子吗?”
盛景绎转身望着窗外。
海鸥在波浪上空自由飞翔。
他喃喃道:“是啊,既然不爱,就不该捆绑住彼此的一生,是该找个时间解决了。”
钱小贝趁热打铁:“您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如现在就分了?”
“你……”盛景绎瞥了他一眼。
你小子太平洋里生的,管得也太宽了吧!
好吧。
“让姜律师先跟她谈,看看她要什么条件。”
***
南初澄湿漉漉地从总裁室跑出去,迎面正好撞上陈美。
陈美瞅了一眼她的样子,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说错房间号了,是1828室才对,你怎么了?”
“唉,我被解雇了。”
南初澄飞快地跑去更衣室,陈美望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滑了滑手机里的照片,那是南初澄从总裁室仓皇跑出来时她拍下的湿身照。
稍微一整理,配上一点点狼狈的表情包,陈美转手就发到了老板娘信箱。
【瞧吧,我又帮您赶走一只狐狸精,奖金拿来】
半躺在沙发上逍遥自在的南梦颜收到照片,整个人弹跳起来。
这这这……不是南初澄吗?
四年前她曾派好几拨人前去杀掉南初澄,但都无功而返,说找不到人。
原来她竟然改名换姓了。
阮小霞!
她进了总裁室……他们见面了??!!!
南梦颜吓得浑身颤抖,如坠冰窖,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能滴出冰碴来。
不,不要自己吓自己。
盛景绎应该不认识姐姐,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当做姐姐了。
就不知姐姐有没有认出他来……
南梦颜越想越恐惧,她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从姐姐手里抢过来的,一旦姐姐出现,她就死定了。
恐惧到极致,就是扭曲和凶残。
她一汪水漾的大眼睛中,瞪出蝮蛇般的毒汁。
不能再让他们见面了,得赶快找人毁掉阮小霞。
【陈美,你干得漂亮,把阮小霞的家庭住址给我】
【老板娘,她是临时工,只留了个手机号码】
【陈美,你时刻留意阮小霞,假如她再来酒店,第一时间告知我】
【是】
南初澄回到家门,煮了参茶喝,一碗下肚,疲惫感顿消。
她敲了敲珊珊的房门,走进去看她。
此刻罗珊珊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
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她走过去握住珊珊的手,一脸抱歉,“珊珊,我可能弄丢了你的工作。”
“怎么回事?”罗珊珊问。
南初澄便把今天在酒店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罗珊珊气恼道:“又是那个陈美,她明显在整你,但凡酒店里出现一个比她漂亮的女人,她就想方设法地挤走。”
南初澄心想:这样的女人确实可恶,如果连累珊珊丢了工作,那真是罪无可恕。
她郑重地说:“我明天再去找你们盛总理论,一定把你的工作保住。”
罗珊珊神情落寞下来,摸着没有知觉的腿,“我现在也站不起来,公司迟早会辞退我,初澄姐就别费那个力气了。”
南初澄却信心十足,“珊珊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工作决不能丢。”
“好吧。”
罗珊珊也不想辜负初澄姐的好意,只能友好告诫。
“在盛总面前,你得穿得正式一点,别想着用美色去征服他,因为他是个性冷淡。”
“啊,不会吧?”南初澄一脸惊愕,“此话怎讲?”
罗珊珊一本正经说道:“我们盛总从来不会让女员工进他的房间,更不会让女员工给他搓澡。”
“我还听说他恋爱四年,从来没跟前女友接过吻,更别说睡觉了。”
“你们盛总不会真是个同性恋吧?”
南初澄想到公司里的传闻,禁不住一颗八卦的心躁动。
“可能吧,盛总跟特助钱小贝还真是哥俩好,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南初澄蹙起眉。
这样的话,当时盛景绎一定认为进去给他搓澡的人是钱小贝,再结合他生气的口吻,那么他口中的务工费就不是务工费,而是误工费。
唉……丢人丢大发了。
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