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夜,天桥下。
南初澄快要冻僵了,任由男人抱起自己走进桥洞更深处。
桥墩旁有一张破沙发上,男人把她轻放在上面,温和而有力的手指在她的光脚丫和脚踝处探索了一番。
他轻声道:“忍着点。”
咔一声,将她脱臼的腿关节接了回去。
南初澄痛得死去活来,瘫软在他怀里。
他便坐下来,敞开黑大衣,将她裹进怀里。
“你不介意吧?”
男人的声音醇厚而有磁性。
嘴里吐出的白汽,仿佛给南初澄涂抹上了一层温暖的面霜,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寒风刺痛。
一个快冻死的人乍然遇到一只火热的暖炉,怎么可能撒手。
她摇摇头,干脆把冻僵的手伸进他的毛衣里去,双腿紧紧盘住他的腰,拼命地汲取他身上的热量。
只是这样的姿势保持久了,难免有些暧昧。
寒夜寂静,两颗狂热的心在一嵌一合地疯狂跳动。
许久,她说道:“我想熬(yi)过(shen)黑(xiang)夜(xu)。”
声音柔柔的,冰凉的手在他腰间往下探了探。
他忍住激动,喉结疯狂滚动,“你就不怕我是个丑八怪?”
男人脸上缠满了绷带,在黑夜里泛出一片白乎乎的模糊影子。
她轻抚着他脸上的绷带,柔声细语:“我只看见你一颗善良的心,这就够了。”
男人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一双大手掌抚上她的脸庞,指腹轻轻触摸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仿佛想用手指拼命记住她的样子。
“你很美。”
他哽咽道,唇落下来,细细摩挲着她的唇瓣。
很慢很温柔……然后强力入侵。
~( ̄▽ ̄~)~
九个月后。
云城南郊。
嘤嘤…哼哼…啊啊…呱呱…哇哇…呜呜…
南初澄从混沌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一片清脆嘹亮的啼哭声包围了。
狭小的货车车箱内,拥挤地躺满了人,她躺在最中央,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上温馨地倚靠着两排新生儿。
襁褓上,分别挂着吊牌:老大,老二,老三……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知道自己肚子大,可也不至于……是六个啊!!!!!
天哪,六个嗷嗷待哺的小粉团,她一个人该怎么养活???
八个月前,她因怀了流浪汉的孩子被逐出南家,还莫名奇妙遭受两次绑架……
可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六个娃生下来的,这是哪里???
啊,头痛……什么都想不起来。
车内除了她和六个宝宝,没有其他人。
晨曦从车窗外斜射进来,车外,鸟鸣啾啾。
南初澄拉开车门,爬下去,深秋的枯树叶铺了一地。
前方,一座豪华庄园的石雕大门巍峨华丽。
大门右侧,一块光滑如白玉的太湖石上,雕刻着苍劲雄霸的五个大字:
半山盛公馆。
喀喇喇~石雕内的电动门开启。
管家和一群家丁从里面冲出来。
“您是南初澄小姐吗?”
“是。”南初澄眨了眨黑亮的眸子。
……
三个小时后,南初澄和六个宝宝被赶了出来。
盛夫人以蔑视蝼蚁的姿态站在阳台上骂道:
“不是我盛家的种居然也敢找上门!”
“孩子得了基因病只能活10年是挺可怜的,可也不是你讹人的理由!”
“把大大小小一窝骗子全部扭送到派出所。”
一群凶悍的保镖冲上来,粗手粗脚地将南初澄和六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押上一辆保安车。
南初澄愤然叫嚷着:
“走开!走开!别碰我孩子!”
“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
“社会败类!!”
六个宝宝许是受到了惊吓,在车厢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南初澄心疼极了,将娃娃们一个一个轮流抱在怀里。
泪眼滚落下来。
孩子爸,你到底是谁,在哪儿呀?
去年寒冬的那个夜晚,南梦颜那个贱人为了抢她的未婚夫戴雨菘,竟然叫人打断她的腿,把她扔到零下五度的天桥底下。
……是一个男人救了她。
他……很好。
身材一级棒。
巨型火箭……
老天爷在她活不下去时赐予她一波福利,也不算亏待她。
天快亮时,那男人握着她的手,认真地对她说,等他伤好了就娶她过门。
然而,一声枪响,一群黑衣人追过来,他为了不连累她,独自引开歹徒。
从此便是天涯。
直觉告诉她,孩子爸不是拾荒者,于是她请了私家侦探。
调查结果令她大吃一惊:
那一夜,云城“盛世万代”四大家族的少爷都曾缠着白绷带到过那座天桥附近。
所谓的盛世万代,便是盛家,时家,万家,戴家,是煊赫云城的四大财阀。
南初澄并不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