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让两姐妹到太后这里来,一是为了让太后见见,二则是为了事后说话。
叶安安有多重要他比那些朝臣清楚,叶乐的事也早有报备。
今日之所以让两人来,就是想收拾那帮没事找事落他面子的蠢货。
但叶安安朝堂上的表现似乎是对朝廷有些寒心,这种事怎么可以呢,他必须安抚安抚。
不过这件事倒是不着急,太后这些年愈加专心礼佛,性子越来越温和,却也很少有人能逗她开心。
今日叶家两姐妹能逗得太后这般开怀,他自然不能扫了太后的性。
太后一听其中还有这些事,顿时好奇。
“为何是两个孩子养家,爹娘难道不管吗?”
皇帝叹了口气。
“其中关系复杂,还是让泽安郡主亲自向母后解释吧。”
叶安安领命,解释道。
“当时我爹外出挣钱却被山匪逼迫坠落悬崖,我娘更是被害的难产。
好不容易保下一条命,却又被爷奶赶出家门,无奈之下我们姐妹才上山抓兔子的。”
太后道。
“你们是寒冬腊月去抓兔子?”
刚刚讲抓兔子只觉得有趣,现在结合当时的情景才觉得不对。
娘亲难产还被赶出家门,身上能带
什么东西,寒冬腊月大雪封山。
成年人都不敢出门,几个孩子却敢进山。
这哪里是有趣,分明是拿命换钱。
叶安安点头,实话实说。
“我们确实是趟着雪进的山,当时我娘危在旦夕,我们姐妹也不能看着娘亲和弟弟被冻死饿死,只能冒险。”
太后心疼的拉了两个孩子的手,追问。
“你爷奶为何如此狠心,就算你爹遇难,你娘怀的总归是你爹的孩子,你们也是你爹的血脉。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这般狠心!”
叶安安看向延顺帝,眼带询问,不知那样的事该不该跟太后实说。
“无碍,有什么说什么就是,那样的人,不必为他们隐瞒。”
老叶家说到底还是养了叶山,太后更是做母亲做长辈的。
延顺帝或许能接受叶家对老叶家的处理,太后站在母亲的角度却不一定能这般想,因此叶安安才有忌惮。
“怎么,可是其中另有隐情?”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这些事熟悉一些的人都知道。
我爹是我爷奶捡的,因为贪图我爹身上的一百多两银子,又怕我爹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没敢掐死,这才养了下来。
只是过了好多年都没人来找,我
爷奶对我爹就越来越过分。
后来我爹娶了我娘,自然也看我娘不顺眼,打骂动手都是常事。
所以我爹出事,我娘难产要银子,爷奶才会迫不及待的赶我们出门。”
随着叶安安的话,太后本来慈和的面容渐渐变成痛恨,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捡了人家的孩子,贪了人家银子却不善待孩子。
这种人,这种人,皇帝,快,把那一家人给哀家全砍了,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母!”
太后多少年没说过要砍人的话了,却因为此时大发雷霆,气的只喘粗气。
“母后冷静,那家人没什么好下场的,您别气,您的身子才最重要。”
叶安安两姐妹顿时不知所措,是皇帝让她们说的,这是不是又惹事了。
“臣民女胡言乱语,请太后皇上处罚。”
皇帝拍着太后的背帮她顺气。
“不是你们的错,那家人做的事天理难容,太后激动也与你们无关。”
两姐妹悻悻坐回原位,看来太后这里有隐情,不然不会这般激动。
又是半晌,太后才顺好了气,皇帝也没想到太后情绪激动成这样。
也不敢再让两姐妹说这个,只能转移话题。
“母后
你看泽安郡主这长相,是不是总觉得有几分面善。
当时太子与朕说泽安郡主看着面善,朕还以为是他在别去见的。
结果朕一见也觉得十分面善,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母后看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叶安安心里咯噔一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刚才被认了娘,现在怎么又提起来了。
太后的神色果然又怀念起来,盯着叶安安,却与皇帝道。
“是该眼熟,安安的长相与你祖母甚是相似,乐乐也有些影子,只是没有安安这么像罢了。”
皇帝愣了一瞬,他小时候是见过祖母的,只是见得并不多。
当时祖母已然年纪不小,相貌也与年轻时不同。
加之祖母在他七八岁时就仙游了,几十年过去,哪里还能想的起来。
“像祖母?可太子也说面善?”
言外之意,他多少见过祖母几面,太子却是从没见过,为何也会觉得面善?
太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问了一句。
“你姐妹二人可是亲生,有没有可能……”
有没有可能也不是爹娘亲生,这长相实在是太像,太后不得不怀疑。
叶安安哭笑不得,叶乐却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