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将士都产生了退缩之意,但却没有一个人后退。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大泽无数的百姓,是他们的爹娘妻子,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儿。
“二郎们,冲啊!”
“冲啊!”
“杀光大泽贱民!”
“嗷呜!”
随着号令,双方队伍毫不犹豫的冲向对方,大泽的战马在一阵阵的狼嚎声下忍不住的乱了阵脚。
但就算如此,骑兵阵依旧没有停止步伐,尽管他们知道,这般冲过去,必死无疑。
可至少,他们为兄弟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几声急促的哨声后,狼群如疾风冲向大泽军队,不过瞬息,已经咬死了数十匹马匹。
匈奴单于的脸上露出得意,只要骑兵全灭,他们还打不过这些个步兵不成?
一声声狼嚎与战马嘶鸣交织在一起,若是此等战况为续,用不了多久,大泽必损失惨重,战败无疑。
然而谁都没有主意,不远处的山丘上,一只壮硕灰狼傲然而立,其上坐着一名黑衣少女,正是消失一月之久的叶安安。
“疾风,时间到了。”
她就是要等这个时机,大泽士气低落,匈奴得意洋洋。然而此时战局急转,匈奴必然慌乱,且很难
重整士气,撤退也为之晚矣。
大泽却恰恰相反,触底反弹,必然能一鼓作气,勇杀匈奴。
做这个决定叶安安其实心里很不安,她愧对那些鞠躬尽瘁,因狼群而亡的将士,也愧对那些为大泽冲锋陷阵的战马。
虽然她已经交代过野狼群,只能攻击马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咬人。
但站在山丘之上,下面依旧是不住哀嚎的将士和痛苦嘶鸣的战马,以及喷涌而出的鲜血。
这样的场面叶安安第一次见到,对一个怕鬼的人来说,无异于人间地狱。
可她更知道,她不能退缩,更不能躲藏,不然这一个多月的辛苦白费不说,还会害死更多的将士。
于是叶安安紧紧的抱着疾风的脖子,轻抚它比坡下野狼顺滑不少的毛发,再次开口。
“疾风,看你的了。”
“嗷呜!嗷呜!嗷呜!”
几声长短不一的狼嚎响起,交战的双方却都没有在意。
西北军以为是野狼群又来了帮手,匈奴却以为是落单来晚的同盟。
战场上唯二觉得不对的只有呼韩野与阿宁。
阿宁是因为听多了踏雪的嚎叫,踏雪兄弟的嚎叫他还是有几分熟悉,与前方那群草原野狼是有差别
的。
呼韩野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草原狼他太熟悉了,可这几声嚎叫根本与平日不同。
最重要的是随着这几声狼嚎之后,他敏锐的察觉到了狼群停滞的动作。
最开始是一匹狼,接着是十匹百匹,没有几分钟,双方都傻了眼。
因为那些草原狼全部反了阵营,虎视眈眈的看向了匈奴的军队。
唯一还在拼杀的只有野狼王,看到群狼不听号令,自然要嚎叫威胁。
然而没用,什么用都没有,那些野狼不仅不听话,甚至还有两只壮硕的野狼一前一后将野狼王夹在中间。
什么意思显而易见,它们要杀了野狼王,自己做狼王。
“嗷呜,嗷呜……”
疾风的嚎叫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却没人听得懂。不过没关系,狼群懂就行。
于是匈奴就见识了什么叫反戈一击,什么叫自作自受。
毫无防备的匈奴被自己引以为傲的野狼军攻击,呼韩单于气急败坏吼。
“呼韩野!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快让这群畜生住手!”
“父王,父王,孩儿,孩儿也不知道啊,野狼群不听狼王号令。”
呼韩野也慌,但心中却有意思明悟,难怪这次的狼群如此好驯
服,却原来,全是假的。
随着野狼的反叛,叶安安也被疾风驮着飞奔而来。
“是狼神,是狼神!”
“不对,肯定是我们大泽的神明!”
越来越近,渐渐的有将士看到了疾风背上匍匐着的纤细人影,尤其是骑在马上的几位将军。
“那,那是个人?”
“好像是,看着像是个孩子,难道是传说中的狼孩?”
经常在西北的人基本都听说过狼孩的传说,据说野生的母狼生产不易,哪怕生下来也时有夭折。
母狼丧子悲痛,若是此时遇到被抛弃的人类婴孩,就会将心中的母爱付诸于这个孩子,而不是当做口粮吃掉。
这个孩子从小长在狼群,自然能通狼语,也能号令群狼,倒是符合现在的情景。
“不对,狼孩为什么要帮大泽。”
“也是,可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听着这些人的猜测,阿宁却策马而去,直奔不明身份的‘狼孩’。
“将军莫去!”
“将军!”
几人急喊,战场上危险重重,白小将军向来沉稳,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接连失态。
一路斩杀了不少匈奴,阿宁终于看到了向他奔来的一人一狼。
一个月的提心吊胆,在
见到她的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