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书院不是女院,里面都是男子,叶乐是不能住的。
但云松书院是燕京排的上号的书院,书院中很多燕京上进子弟。
这些人中不乏家世显贵者,让他们常住书院一来消耗资源,二来也有些不通人情。
所以很幸运,云松书院是允许走读的,叶乐以陈文锦师弟的名义借助了在陈文锦府上。
开年叶乐就会参加举人试,叶安安为此担忧不已,毕竟这要是被发现可是欺君之罪,就算她现在有郡主头衔也兜不住。
叶山和秦氏也露出强烈的反对态度,孩子上进是好事,找死可就没必要了。
无奈之下陈先生才实话实说,他早已写信给皇帝,以老师的名义为叶乐求了恩典。
信里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兮兮,什么叶乐乃是他这些年难得看上的学生,虽然只是女子,但他还是希望她证明自己的能力。
希望皇帝能看在他这将死之人的面子上,下一道暗旨,万一日后东窗事发,不要责怪叶乐,只找他这老不死就是。
这简直就是耍无赖,怎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且皇帝对陈先生愧疚的很,人家离开朝堂还帮他种红薯,不同意说不过去啊。
尽管
叶家不知道陈先生信中的言辞,但只要有这么一出,叶乐的命算是安全了。
叶康过了年也已经九岁,叶乐走了陈先生自然就以培育他为主,小小的孩子每天都抱着书,看的叶安安这个没经历正经高考的人汗颜不已。
不管秦氏多失落,年还是到了,农历二十九晚上,往日喜欢站窗外的阿宁进步甚大,跳窗而入,独闯闺房。
“你,你怎么来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几年大泽和匈奴都修养有成,局势愈发紧张,他竟然还能来这里。
阿宁却满眼都是面前娇俏如花蕾的少女,长臂一伸,将她牢牢的困在怀中。
“我,好想你。”
在边关的两年,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她,想她的笑,想她的暖,想她微红的面颊,想她,香甜软糯的唇瓣。
得到过就再也无法放开,他知道她的心中有他,于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她会忘记他,抛弃他。
这些情绪折磨的他恨不得每日都飞回她的身边,或是将她困在自己的身边,但他不能。
这次的到来很不理智,可他知道,现在不来,也许就是永远。
他的身体带着凉意,却微微颤抖,让本该推开他的
叶安安不忍动手,甚至双手抚摸他的背部,轻轻拍打。
“我也很想你。”
她的屋子总是这么温暖,而她的人也总能让他平静。
两人静静的抱了很久,知道他周身寒意被屋内的热气驱散,才不舍的放开她。
叶安安故作镇定帮他倒了茶,轻声问道。
“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万一因为来见她造成什么严重后果,那可真是两人的罪孽了。
“明年会有大战事。”
一句足矣解释,延顺帝不是个只愿守成的君王,红薯的出现又给了他信心。
这几年匈奴没沾到便宜,特别是最近这几年,心里也憋着火气。
双方都不肯退让,这一战在所难免,胜了,至少十年匈奴都没有精力大举进犯。
有了这个时间,又有红薯这样的神物,大泽有的是将才能培育出更强大的军队。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匈奴还想来抢钱抢粮抢女人,大泽也能的军队也能碾死他们。
当然,如果败了,朝廷就难免要签署些不那么好听的和平条约。
再坏一点整个大泽都可能面临危机,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所以对双方来说这都是不能输的一场战事,也必是一
场苦战。
这场战争可能一年,也可能三年五年,而对阿宁来说,回来是万幸,回不来也只能说是完成了白家的使命。
若是以前,他绝不会有丝毫的退缩,但是现在,他有了软肋,面前的少女让他产生了恐惧。
他怕他回不来,怕她伤心,甚至害怕她会在他离开后改嫁他人。
这样恐惧又自私的想法让他控制不住的跑了回来。
见她一面,告诉她要等他,也想听到她的那句想他,那足矣给他莫大的勇气。
当然,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告别,如果他回不来,这便是他看她的最后一眼。
尽管他自私的不想说那些话,但他不能害了她一声。
“小安儿,如果我回不来,你,你就找个,找个好人。
不要找燕京的权贵,那些家族太复杂,也不要委屈自己,那些莽夫配不上你。
读书人也不行,他们忘恩负义……”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宁你怎么这么可爱!”
叶安安实在忍不住,这人啊,嘴上说着希望她找个好人。
结果呢,权贵不行,嫌弃人家高门宅院太复杂。
乡下出身的农夫也不行,嫌人家配不上她,还怕人家贪
图她的钱财。
读书人也不行,自古书生多薄情,他又担心他们是想利用叶安安的郡主身份,以后发达就会欺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