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中有求助,也有担心。
求助是为了让她帮忙劝解叶萍,而担心,也是因为劝解叶萍。
他怕的,是萍萍没劝动,反而安安被劝动了,到时候弄巧成拙,局面更加糟糕。
叶安安哪里不明白他这些心思,回以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却对着秦氏道。
“娘亲既然无事,不如带着爹爹去看看咱家的地吧。
村里的那些地实在太零散了,现在旱情缓解,过了五月咱家的地定然是要用的。
娘就先带着爹去查看一下那些地的情况。
若是能换到一起,就都换到一起,哪怕稍微亏些也无甚关系,这样能省不少事。
若是有占用的就责令尽快腾地,若是有人无赖不肯,就直接去找吴里正说话。”
那些地确实有占用情况,现在叶家要用地,他们乖乖腾地也就罢了。
若是不情不愿,或是直接耍无赖,她就真要找吴里正说道说道了。
当日吴里正带人救叶家的恩情她记着,过去这两年他们拿了钱,却依旧占着地的行为她都不与计较。
若是有人愿意换地,就是亏些也没关系,全当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只是一码归一码,地现在是叶家了,该还
还是要还的。
她可是知道,那些卖地的人里,确实有两户难搞的。
毕竟沦落到卖地的,本就不是与叶家有生意来往的人家。
其中还有几户是被叶家拒绝的,至于原因,可以想象。
这是叶安安第一次把这么大的事交给叶山,一时之间,叶山高兴的都手足无措起来。
“安安放心,爹一定办好这件事!”
叶安安不置可否,看似简单,可也不好解决啊。
犹豫片刻,还是补充道。
“把吴四叔也带上,若是万一起了冲突,就先回家,切不可伤了自己。”
叶山过去这三十多年被老叶家压的太厉害了,在村中着实没什么威信。
就算现在有整个叶家撑腰,话语权却不是一时片刻就能立起来的。
还是带上吴四叔吧,他本就是稳妥之人,在村中颇有威信。
人也长的高大,说话估计比叶山还管用。
村里是这样的,虽然大家也看家底钱财,但心底到底服谁却不全看这些。
有的人,就算穷,也能立的起来,有的就算再有钱,扶不起的阿斗也没人信服。
当然,她不是说叶山是扶不起的阿斗,她这位爹爹除了在老宅的事情上,其他事
上还是有自己决断的。
只是他与村中接触不多,又失踪两年,不若吴四叔好办事而已。
“嗯,爹明白。”
叶山知道女儿不放心,吴家老四这几年帮了叶家不少,也算的上叶家的恩人,他自然也是信服。
叶安安将这件事交给山哥,代表什么意思秦氏明白,因此十分激动的拉着叶山就要去办事。
临出门,身后却传来叶安安沉静的声音。
“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当过老宅,如果他们聪明,就一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而爹爹你以后要如果对待那些人,安安也希望你能想清楚。
我不想惹麻烦,但不代表,不会生气。”
叶山身子明显的一震,却被秦氏连拉带拽赶紧带了出去。
直至没了身影,叶萍才再次开口。
“安安!那群畜牲做的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你为何还要,还要放过他们!”
叶安安似是不经意的回道。
“我并没有放过他们,我只是让县太爷秉公处理,至于他们下场如何全凭赵大人做主。”
叶萍气恼看她一眼,手中手帕拧了不知道多少圈,恨声道。
“你是不是真当大姐傻!
你若只是置之不理,县太爷虽不
说不一定杀了他们,但为了讨好阿宁,一定也会加重惩罚!
偏偏你多管闲事,让他秉公处理,这样一来,他只会以为你顾及,顾及他的面子,勉为其难当过那群畜牲。
到时候肯定不会下狠手,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她对叶山的称呼以前还是父亲,现在就是个‘他’,态度转变显而易见。
但她说的没错,表面上她让县太爷秉公处理,可她不公报私仇就是一种放过。
赵大人是一只老狐狸,她这么说,他定然能想到叶山的身上。
在这个孝道至上的时代,他自然会以为叶安安是迫于叶山的压力,不能找叶家麻烦。
叶山与赵大人之间,自然是叶山与叶安安更亲近。
她都这样说了,赵大人要还是下重手弄死老叶家的人,彻底得罪叶山,不是没事找事吗?
所以他必然要在公正之上尽量不伤老宅几人性命。
既能按叶安安的意思处罚几人,又能全了叶山的孝道。
至于父女两人背后如何,就是叶家的家事,与他无关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先把他摘出去才最安全。
叶安安无言失笑,说那话之时她真的没有那样想。
可当叶山
知道她的说法后,那脸上的欣喜却让她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