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婶却继续道。
“听说秦家老二的活计丢了,还被主家给打了一顿。”
秦老二原本是在镇上的一个杂货铺子干零活,每次过节前后生意好,老板就会找他去,这样稳定的活计谁都喜欢。
按往年的惯例,元宵节之前都应该找他做工,开了春店里进货,也会找他帮忙搬东西理货。
但今年很不对,过了年他去镇上问,老板说生意不好,不需要。等到该进货了他又去问,店主还说生意不好。
秦老太太觉得不对,就去镇上看,这一看不要紧,店家哪里是生意不好,完全是因为人家又请了个帮忙的伙计。
秦老太太哪里肯,就与老板纠缠,坏了人家几回生意,秦老二就被打了一顿。
秦氏呐呐点头,豆子婶却还嫌不够,幸灾乐祸的道。
“不止如此,听说秦家那个老大,上山的时候碰上狼了,跑路摔了一跤,胳膊都断了。
还有她家那地,被田鼠刨了乱七八糟的,还专挑着她家的地刨,秦家坡的人都说是她家惹了神仙呢!”
如果说秦家老二的事是秦家倒霉,那碰上狼这事秦氏就明白了,这事儿跟女儿拖不了关系。
疾风的娘亲
和兄弟就是附近称王称霸的存在,专门追着秦老大跑,肯定是它们干的。
秦氏不着痕迹的看向叶安安,而叶安安也时刻的注意着秦氏的反应。
一见她看过来,眼神立刻看向别处,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秦氏。
感觉过了好久,偷看一看,却正迎上秦氏的眼神,吓得她又急忙转开。
东看西看也不是办法,太刻意了,一看就有问题。
“娘,我,我去看看李娘子他们的活做完没,你们忙。”
说完拔腿就跑,豆子婶还在后面夸。
“你家安安真是懂事,小小年纪就能看顾这么多事,以后谁娶谁有福气。”
她都跑了,秦氏也没办法,只能继续与豆子婶她们说闲话。
另一边逃走的叶安安大松一口气,秦家的事当然与她有关。
追秦老大的狼就是疾风的兄弟,本来是想吓秦老太太的。
谁知这老太太春天了也不上山挖野菜,最后只能选择秦老大这个成年人下手。
也没想怎么地他,就是吓唬吓唬,他不禁吓,不怪她。
至于那些田鼠兔子,疾风他娘亲干的,不是她,为了吃点空间药材。
至于秦老二的事,她可没陷害他,他偷
拿主家东西是常事,只是那老板原先不知道,她就漏了个口风,人家自己查出来的。
秦家找她麻烦,不让她过个好年,她回报他们点有什么不对。
回头他们要是还敢来,就不是这么容易了事了。
农谚有言,‘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在严寒的冬天几乎停止生长的农作物,开始进入“返青”时期,这个季节的雨水对农民来说,比油还珍贵。
然而开了春以后,河沟村一次雨也没有下过,自地里的那点雪化了,庄稼再没了一点水分,村里的人也越来越焦躁。
每天都有人挑着水桶到河边去挑水浇地,但地那么多,每天却挑不了多少,根本就无济于事。
“麦收他爷爷,怎么你也来挑水了,麦收他爹呢?”
吴麦收的爷爷放下肩头的水,擦擦汗,手放在身后捶着腰。
“是你啊石头他爹,唉,麦收他爹连着挑了好几天,腰受不住了。”
石头爹一听吓了一跳,赶忙放下肩上的水,关心道。
“那可有事?虽然庄稼重要,也不能累坏了身子啊,就算今年收成不好,你家也不至于饿肚子的。”
吴麦收的爷爷却叹了一口气,坐在
了扁担上。
“唉,去年收成就不好,那时候好歹还有麦收挣钱。可是今年要是再不好,家里就真的……”
石头爹也不知道说什么,去年吴麦收还在叶家挣钱,一个月几百文的收入,吴家也添了不少东西。
可自去年闹了吴杏花那一出,吴麦收就不能再跟叶家买咸鸭蛋了。这么一来,吴家肯定得心里慌。
没有收入就要保证收成,吴麦收他爹也是心急了,干活出力气,却伤了身子。
石头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家石头现在还在叶家卖咸鸭蛋呢,虽然没有以前生意好,但零零碎碎一月也有三四百文,比他去镇上干活都挣得多。
他可是知道,当初吴麦收是几个孩子里生意最好的,现在却被一个吴杏花害的连活计都没了,这真是……
“那,那麦收这孩子还好吧?”
过了年吴麦收就十四岁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该为以后打算了。
本来吴麦收能有一份不错的未来的,过两年还能找一桩不错的亲事,可是现在,唉,都是什么事儿!
“没事,安丫头还让他在学堂读书呢,多认些字,以后没准能去镇上找份工。”
嘴上说着没事
,可脸上的愁苦却骗不了人,石头爹也不知该怎么劝,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挑着水往自家地里走。
下午的时候他碰到了吴麦收,一冬天不见,他似乎长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