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到韩墨这么问,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了勾,目光笃定。
“公子,如果我们不去做这些事,苟且偷生,一辈子无法安宁。苏王叛变的真相背后,有太多人枉死,不管是公子的父亲还是我的家人,都需要人站出来去讨回一个公道。”
听闻这话,韩墨明白了他的意思。
垂下目光后点点头,继续交代:“辛苦了,去南羌军营风险大,若实在没有霍大人的消息,早日回来,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当初与苏王一起的人应该不止霍大人一个。”
那人轻嗯一声,临走之前,又想起什么,折回来问了韩墨一句。
“那个……公子,属下想起来,许娘子她娘家人也是和霍氏一家一同被流放的,而且许娘子的爹娘同在河西府境内,前些日子比对身份的时候我无意查到了他们。”
“她爹娘都在?”
韩墨有些诧异,下属点头回应:“嗯,但他们许家一家子也都散了不少,只有零星几个人在一处流民窟里,与这边相隔有些远,不过许娘子似乎并不知道她父母健在的消息,不知我们是否需要告诉她?”
韩墨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暂时先别声张,待我看看情况。”
下属轻嗯道:“也是,当初他爹娘硬是逼着她嫁给叶大川,我还听说她爹因为成亲一事,还和她闹得断绝父女关系。那时许娘子在叶府受了不少委屈,估计她对她的娘家人还是有所埋怨的。”
但他们始终是外人,并不清楚当年的具体事情,只是听说而已。
真真假假,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当然这问题韩墨也不好意思去深入追究,如今他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其他的事情就暂时放到一边,以免夜长梦多,无端惹来麻烦事。
他只想让许柔儿能平安,健康地度过一生。
次日。
小树林里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起来,屋里屋外都四处传来众人的声音。
有打扫房屋院子的,也有重新布局篱笆墙的,还有翻土挑小苗的。
他们此前种下的玉米苗,有一半都被当初那群官兵给践踏了,只剩下另一半,能挽救多少是多少。
陈四娘边吐槽边心疼:“哎呦,长势这么好的小苗,就被他们硬生生的糟蹋了!那群天杀的畜生啊。”
她手脚麻利地挑出好的小苗,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呵护着重新扎入泥土中。
院子里一派热闹之景,众人都投身与劳动之中,前几天被充奴的苦事仿佛只是一场噩梦罢了,谁也不再提起。
许柔儿看到赵小娘都捋起袖子和陈四娘一起下地干活,连忙上前拦住她:“娘,你身子骨弱,回屋休息便好,别来这里了。”
赵小娘一听,赶紧摇摇头:“柔儿,娘这身体啊好得很,比起以往在叶府还要康健呢。更何况和大家一起劳作,我这心里啊很舒坦。”
一旁的陈四娘笑呵呵地表示:“许娘子你放心好了,有我在身边,你娘肯定没事。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也是无趣,倒不如和我们一起,人也开心。”
说着也是有道理。
当初赵小娘在叶府不受宠,又厌倦府邸的钩心斗角,心情抑郁,像金丝雀一样被豢养在别院,半辈子几乎都没有出过府邸。
现在反而畅游天地间,身边还有这么多的朋友和亲人,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好了起来。
见此,许柔儿也不多说了。
她想起自己还从南羌的军营了搬空了他们大半粮仓,连忙趁着旁人不注意,去空间里面仔细翻了翻。
发现有不少的糙米,白面,还有腌渍的一些咸菜,还有两只鸭子。
一股脑拿出来过于显眼,于是每样都拿一点,将屋子里他们存放粮食的几口缸子给填满。
随后又把两只鸭子给拿了出来,带着来到院子里。
陈四娘他们看到活禽,大吃一惊!
“许娘子!你这是从何得来的?”
周围的人也马不停蹄地冲过来,想起了他们当初在雪山下的小村庄里,换了不少的大鹅和鸭子,可惜要过雪山,没办法只能宰掉。
许柔儿淡然一笑,随口回应:“这鸭子是陈将军派人给我送来的,那人刚走呢。”
“啊?我怎么没瞧见啊?在哪啊?”
陈四娘伸长脖子看起来,许柔儿笑着按住她肩膀:“人早就走了,不然我这鸭子难道还能凭空变出来不成?
它怎么来的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们好好喂养它,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鸭蛋,再蛋生鸭,到时候鸭子一群,哎呦,那岂不是更好?”
陈四娘他们雀跃搓手:“许娘子说的是!”
说完便热情接过,把那鸭子当宝贝似的捧到怀里:“我啊这就给他们去围个地儿,好让它们生鸭蛋!”
一旁的厨房里,烟容忙得热火朝天,又是揉面又是打蛋的,香味扑鼻,一派温和之景。
一天下来,他们的小院子已经重新变得有模有样。
入夜时分,月亮高挂,燥热的晚风带着沙土吹散而来。
众人陆陆续续地回了屋子准备睡觉,许柔儿带着小宝和豆子坐在院外的小山坡上看月亮。
大宝则跟着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