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下涌动的情绪,摸了摸大宝的脸。
“祯儿,你现在还是个孩子,肩膀上不至于背负这么重的责任。
人若是光有一腔顾勇是没多大用的,你要在确保自己能安全的前提下,去救别人,这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目的。
若是你连自己的安危都保障不了,你谈何救人呢?万一双双遇上困境和意外,岂不是两败俱伤?”
许柔儿的话一字一句地听到大宝耳朵里,她目光微垂,试图去慢慢的理解许柔儿这番话的意思。
没想到宋芸芸却是第一个听到心里的。
“姐姐说得对,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有护着他人的羽翼,一腔孤勇并没用。”
许柔儿连忙摇头:“也不是完全没用,若没有这一腔的孤勇,怎么踏出救他人于水火的那一步呢?”
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被砸头的披甲士,他的手微微动了动,许柔儿不敢耽误时间,催促着他们要走。
可宋芸芸双腿不知怎么的,根本迈不开腿,许柔儿撩起她的裙摆一看,发现膝盖和小腿处肿胀不堪,还有各种各样的淤青和血迹。
简直是不忍直视。
她没有力气走路,许柔儿没有办法,只能在她面前蹲下身子。
“上来。”
宋芸芸一看,连连摇头:“我自己可以走的,不能让你太……”
“你这个样子还能走吗?我们在这呆久了只会更加危险,去前面我还能保住你。”
至少前面的披甲士都是齐大人打点过的,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可这里远离那头,就怕生变。
宋芸芸被这么一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大宝干脆拉住她的手让她放宽心:“听我娘的吧宋姨。”
但有时候往往都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这时,身后的男子突然清醒过来。
他在背后怒吼了一声:“贱人!”
紧接着又有一个披甲士来到此地,看到眼前的情况,震惊地喊了那人:“大哥!”
许柔儿暗自谩骂了一声,真是狗日的,早知道就该让宋芸芸一石头砸死他算了。
现在节外生枝,眼看着还找人过来了,许柔儿暗道不妙。
她迅速对大宝说道:“祯儿,马上跑回去找你爹过来!”
“可是娘,你……”
“忘了我刚刚说什么了吗?如果你不去找人帮忙,我们三个都会遇上麻烦。”
听到这话,大宝瞬间不多话了,快速跑了出去。
许柔儿则一把背起宋芸芸,加快脚步也跑了起来。
受伤的披甲士气急败坏地要追上,却因为被砸的脑袋,四肢发麻,瞬间停在半路上。
他的同伙也马上停下脚步,连忙上前查看:“大哥你没事吧!”
许柔儿趁着他们停下的机会,用尽全力跑了起来。
但背着一个人到底来说还是区别一个人跑,更何况宋芸芸还是一个这么大的人,体重不容小觑。
披甲士的同伙搀扶着她,朝许柔儿她们追过来。
许柔儿铆足一口气,跑到了大河旁边,直到眼前无路后,她才不得已的停下双脚。
宋芸芸也连忙从她后背上下来,生怕累着她。
此时许柔儿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那同伙发了什么信号,又紧接着来了好几个和他们一样的披甲士。
他们穿着甲胄,都是附近军营的人,三大五粗的,本身就不怎么受人管教,更是愤恨别人压制他们。
许柔儿见自己已经被逼到没了退路,只好喘上气后,一脸怒然地盯着他们低吼起来。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驿站掌事的官再怎么说也比你们要强一些,齐大人都来打点过了,不让你们为难我们,你们竟然还敢穷追不舍。”
站在前头的同伙张开大嘴,便开始喷唾沫。
“你都死到临头了我们还要给谁面子?啊?你这两个死娘们,敢对我大哥动手,今天我们哥几个非要你两吃不了兜着走!
别说是齐掌事了,就算刺史大人过来我们也不卖这个面子!敢伤我弟兄的后果就是如此!”
他嚣张跋扈地吹胡子瞪眼,知道许柔儿他们无路可退,和旁边的几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几个商议着该如何处置这两个死娘们才好。
他们眼底的淫笑和狠厉,让许柔儿感觉阵阵恶心。
像他们这种粗人,习惯了放浪和指使,在他们看来,女子不过都是一些玩物工具,自然是怎么折磨就怎么来。
宋芸芸绝望四起,她紧紧抓住许柔儿的手,难得冷静下来。
“姐姐,你先走,我反正也走不了,我先顶着。你若能离开,兴许还能找人过来,我或许还有命可救。若你留下的话,我是真的没办法救你,到时候我们两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宋芸芸看着自己受伤的双腿,没有办法走路,只能让许柔儿先走。
许柔儿转头看了她一眼,刻意压低了声音。
“谁说我要丢下你才可以救你的命?宋芸芸,你习水性吗?”
宋芸芸一听,下意识的转头看了背后那宽阔无比的大河,惊讶道。
“你莫不是……想跳进河里吧?
万万不可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