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裴氏早就看出来了。
叶怀霜继续说道:“三房他们一家,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剩下的丫头都被她带去了二房里,我们若不主动,下一个遭殃的定会是我们。”
“娘,这一路上,许柔儿都针对我们,起初我还想着等到了河西府后,有爹撑腰,那边的官兵也打点了,我们到时候在再对付她也不迟。”
“但如今她已经容不下我们,而且她竟然想留在这里给人当奴隶!我叶府之人,怎能做出此等辱人之事?!”
裴氏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轻言道:“霜儿,咱们若能留在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不给人当奴隶。”
“他们让我们留下来,不就是少人差遣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辈子活在海岛上,我断然不从!爹是冤枉的,哥哥不是已经逃走了吗?我们叶府定能卷土重来!”
叶怀霜无法接受自己优渥出身,却屈居于此,若去了河西府,还有回转的余地。
她目光闪过一丝恨意,决绝道。
“现在为了自保,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只有让她替我失去这份清白,我们才有生还的机会。
娘,来之前我特别留意过,知道哪里有船,今晚你按照我的计划,我们母女一起逃出去。”
说完又俯在裴氏耳边说了她的想法,裴氏一听,眉头狠皱。
她脸色灰白,断然开口:“不行!霜儿,这太冒险了,就算我们逃出去,我们如今这样子,又是流民,哪里都容不下我们。”
“那样也总好过在这里当奴隶来得好啊!”
叶怀霜知道裴氏胆小,可现在他们没有别的退路。
“我们别无他路。”
但裴氏却抬头,轻言道:“霜儿,我们还有一条路。”
“你看这里富饶又与世隔绝,若我们能留在这里,不当奴隶,肯定比去河西府要强。你莫相信你哥哥说的,他会卷土重来,我们一家是勾结叛党罪,你爹当场斩首,如何洗清罪责?”
“河西府那地荒无人烟,常年边境战火纷飞,流放在那的人,能有几个能活着?即便打点了官员,万一他们后悔该如何是好?霜儿,不如……你嫁给那西夷首领之子,他不是也看中你了吗?”
“娘!!”
叶怀霜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呵斥起来:“你……怎能如此对女儿?我是堂堂叶府嫡女,曾经的婚约也是与侯爷之子,如今我怎么会嫁给一个山野村夫?”
裴氏长叹一声:“今时不同往日,霜儿,为了活下去,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娘!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屈服的,今晚你必须跟我走,有我叶怀霜在的一天,我不会让你饿死。”
叶怀霜坚定目光,但裴氏却一脸愁容。
只见叶怀霜叫来叶慎,将手中一包药粉递到他手里,叮嘱道:“等会把这些倒在叶庆身上,听明白了吗?!”
叶慎一脸的不乐意:“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我去,我才不去!”
叶怀霜一巴掌扇过去,目光狠厉:“姑姑让你办事!你不从吗?这可是关系我们一家人的生死。你难道想死在这里?”
她在叶慎面前向来温婉,如今突然发怒,叶慎吓得眼泪肆涌。
裴氏一脸心疼地上前:“霜儿,你为何要让他去,他一个小孩子,如此危险,若是被发现了那……”
“就因为他是孩童,才不会引起怀疑!”
叶慎无聊时,时不时地就会去缠着二宝,他动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裴氏不愿意,但也阻拦不了叶怀霜。
天色渐晚,大家又困又饿,只有睡觉才能让他们暂时忘却饥饿带来的痛苦。
所以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已经闭上了眼睛。
小宝一如往常地窝在许柔儿怀里,软乎乎的身子像个巨型暖宝宝。
许柔儿刚刚看到叶慎又来纠缠她,不禁问她:“小宝,叶慎没欺负你吧?”
小宝困得很,茫然地摇摇头:“没有,我都不理叶慎,他就是个大坏蛋。”
看着她撅起的嘴巴,许柔儿忍俊不禁。
不知为何,她也觉得有些困意,也许是折腾了好久,一天一夜都没合眼了,实属是累得慌。
不知不觉中,她就闭上了眼睛。
夜深。
乌漆嘛黑的屋子里,呼噜声此起彼伏。
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来到二房他们区域。
只见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许柔儿的身子,快速离开。
旁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唯有远处角落里的韩墨,感觉出异样。
但黑夜中,他不知道他们抬的人是谁。
察觉不对后,他慢慢起身,跟着他们走到宫殿的后面。
守门的两个西夷人竟然放她们出去。
韩墨目光微紧,那双狭长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一些,好像她们是大房的人。
她们怎么会和西夷人有关系?想到这,韩墨侧身隐于黑暗中,只见他敲动柱子,外面把守的人察觉动静,马上走进来。
韩墨忽然冲出,两手精准地劈在西夷人脖后,片刻间他们倒地不起。
他身形敏捷,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