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巧云将芬媛带到二楼包间。
一进门,迎上一声热情的招呼。
芬媛却感觉不到暖意,只怯怯的行了个礼,“姐姐。”
坐在包间里的,正是前朝太子嫡系后人,姜意的亲生母亲,徐青禾。
徐青禾面上带着慈和的笑意,“行什么礼,自家姐妹,快来坐,我都好些年不见你了,之前还回漠北找你,哪想到你竟然来了京都,真是本事越来越大了,竟然还住进太子府。”
她明明笑的那么暖。
芬媛却觉得有一条毒蛇盘在一侧。
以前他畏惧祁晏,可再畏惧,抵不上徐青禾半分。
徐青禾笑盈盈的看着芬媛,“傻站着做什么,坐啊,我点了你最爱吃菜,自从上次一别,咱们姐妹俩好久不见面了,都是为了朝廷大事奔波,半分不敢休息。
如今我们姐妹,也算是修成正果。
我攒下了无数金银,你打进了太子府。
今日的饭,算是我们一个小小的庆功宴,等到江山夺回,你我姐妹联手执政的时候,我们再庆功。”
芬媛瑟瑟发抖在徐青禾一侧坐下。
“可是,四殿下已经死了,谁还能登基。”
徐青禾就笑,脸上带着傲然,“谁说男子才能执政江山,我们女子有本事,一样能行,我能把徐记做到现如今的样子,能与南国大燕国这些强国的帝王称兄道弟,我就一样能执掌江山,你是我的妹妹,我在这世上,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这江山,有我的便有你的。”
芬媛嗓间虚无的吞咽。
“可,现如今,太子爷是姜意的夫君,姜意是你的女儿。”
“女儿又如何!什么能比得上我们的江山。”
徐青禾嗔怪的看芬媛。
“成大事者,向来没有妇人之仁,难道你要为了你儿子,放弃我们的江山?”
芬媛手一紧。
徐青禾跟着就道:“你若是在乎你儿子,就更应该听我的,是不是?不然,我谋划这么多年,若是功亏一篑,会受不住刺激发疯的。
到时候我发疯,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万一我失去理智,伤了你儿子,岂不是影响我们姐妹感情。”
芬媛一个激灵,看向徐青禾。
徐青禾将桌上放着的一个小瓷瓶儿放到芬媛面前。
“听话,把这个带回去,找机会下给姜意。”
芬媛骤然脸色一白,哆嗦道:“她是你亲闺女!”
徐青禾不悦,脸色微沉,“所以,你激动什么?是给我亲闺女下,又不是给你儿子下。”
芬媛一下让吓一跳,白着脸,看着她,“我们一定要这样吗?太子殿下,他是个好君王。”
徐青禾阴沉下去的脸色,带着怒火,“好君王?我们的太子殿下难道不是好君王?凭什么我们的江山要落在他们手里?你竟然还说贼人的好话,我看你是忘了皇族的骨气和尊严,一身奴气!”
徐青禾抓起桌上的瓷瓶儿,直接塞到芬媛手里。
“要么,你把这个下给姜意,要么,等着给你儿子收尸!”
说完,徐青禾看向巧云,“带她离开!”
巧云一把提了芬媛的胳膊,直接将她拽起来,“走吧。”
芬媛跌跌撞撞往外走,徐青禾提醒她,“别想着通风报信,你要是通风报信,我就算是死了,也让祁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觉得他会留着你这个前朝遗孤?放聪明点,咱们才是一家人!”
芬媛面无血色,从云溪面馆出来。
她一走,巧云折返回去,“我们去徐记吗?”
徐青禾就道:“崔世清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刚回来,前脚才进了徐记的门。”
徐青禾起身,“那就去!这么多年让他照看我的徐记,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徐记的主人,竟然拿着我徐记的钱去填补祁阑,蠢货,我徐记当年定下的规矩就是不与皇室不与官府做生意,全都忘了狗肚子里去了!”
徐记。
后院。
崔世清前脚才在太师椅上坐下,正准备喝茶,后脚,砰,屋门就被一脚踹开。
崔世清一个激灵起身。
人还没有完全站直,就见巧云从门外进来。
有关巧云的事,他夫人赵月儿才告诉了他,崔世清还没来得及细问。
此时,这小姑姑就站在自己面前。
崔世清震惊的看着巧云,“小姑姑?”
巧云身子一侧,徐青禾现身。
崔世清骤然间瞳孔震颤,一下跌坐在太师椅上。
跟着,踉跄起身。
“东,东家。”
徐青禾冷着脸进门。
她一进来,巧云将门咣当关上,转头朝崔世清道:“崔世清,你还记得我们徐记的规矩吗!”
一声质问,崔世清哪能不知道这兴师问罪是为了哪般。
从他跟着姜意,跟着祁阑,开始一点一点接触前朝,直到接触到徐青禾身上,知道徐青禾是谁,知道她没死开始,他就做好准备迎接这个质问,
深吸一口气,崔世清道:“回东家的话,徐记的规矩我当然知道,不与官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