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顿时拍了桌子,“胡言乱语什么!先帝如何,也是你能置喙评论的?越发不成体统。”
祁阑没开口。
皇上顿了一下声音,又道:“朕知道你喜欢太子妃,姜意的模样的确是算得上拔尖儿,你喜欢她也无可厚非。
可姜意的品性,着实难当大任。
做个受宠的侧妃没问题,你偏要抬举她,让她做太子妃。
朕怜爱你,舍不得拒绝你,也就同意了。
可你看看你被她影响的成了什么样。
以前多懂事的人,自从姜意进府,越发荒唐,甚至连先帝都要评判议论,还想将京都的宅子拍出去,这都成什么了!
朕断然不能再纵容你如此。”
皇上从姜意这里发作,这是祁阑没有想到的。
毕竟姜意已经被封了太子妃,一旦封上来,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不可能被废黜。
就算是商户也不会被废黜,因为封之前她就是徐记的东家。
祁阑耐着性子,等皇上下文。
皇上继而道:“如今南国公主赵韫姝在京都小住,她与你倒是才貌般配,门当户对,一个南国公主,一个本朝太子。
若能结为连理,也是一段佳话。”
祁阑都让皇上这异想天开逗笑了。
嘴角略扬,祁阑道:“父皇,南国强大超过我们至少两倍,人家的公主,还是嫡出的,怎么可能下嫁过来。”
“胡说,怎么就是下嫁!”长公主反驳,“南国是国力强大,但是我们也并没多差好吗?再说了,这赵韫姝先前肖想自己姐夫,你当她名声多好呢?”
祁阑讥诮看着长公主,“姑母身为堂堂一国长公主,享常人不能及的荣华富贵,怎么张口说话如同市井妇人一般!
这话,你敢当着赵韫姝的面说?
背后嚼人舌根,这算什么皇室做派!”
长公主让气了个倒仰,硬是一句反驳的话说不出来,只憋出一句,“不知好歹!”
皇上则道:“赵韫姝今日要去西山打猎,朕同她说好了,你去作陪,正好手上的公务都放一放,专心去陪一陪她。
凡事都要争取,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
你是太子,长得又好,赵韫姝纵然眼高于顶,你只要肯下功夫,她也会臣服于你。
行了,去吧,别让人等太久了。”
皇上摆手让祁阑走。
祁阑被这话气了个心口淤堵。
是太子,长得好,人家就要臣服?
你可真是不了解现在的女孩子。
不瞒你说,我太子妃现在还没臣服我呢!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一个被窝都睡了,都还不给侍寝呢!
祁阑揣着一肚子的气离开御书房,气鼓鼓的,走的也就大步流星。
只是快要走出宫门口的时候,忽然有点回过味儿来。
皇上怎么可能真的让他去娶赵韫姝呢?
这是往开支他呢,
让他自以为有机会获得南国的支持,然后没皮没脸的追求赵韫姝,说不定为了得到赵韫姝,还要耍一些下作的手段。
到时候,激怒了赵韫姝,得罪了南国,他就是铁定被废黜。
就算没有激怒赵韫姝,没有得罪南国,他真心追求,一心扑在赵韫姝身上,不就无暇顾及朝政?
皇上这个时候把永王叫回京,总不可能单纯叙旧。
而且......一旦传出他要追求赵韫姝,那姜意必定与他生出罅隙。
他可能就要内院起火,背腹受敌。
祁阑瞬间看清楚皇上的意图,连生气都懒得生气了,只觉得无语。
堂堂一个帝王,但凡把这些心思用在朝政治理上,何至于闹出莫太妃逼宫的一幕。
偏偏做别的不肯下功夫,害他的时候倒是兢兢业业勤勤勉勉心思百出。
“殿下!”见祁阑一个人从宫里出来,长喜忙迎上去,小声问,“陛下什么吩咐?”
祁阑问:“南国那个公主,还在京都?”
长喜倒是被问的一愣,“应该在,没听说要走,怎么了殿下。”
祁阑道:“皇上让我陪她去打猎呢,说是今儿就要去,你去见她一下,就说孤回去换马装了,若是要出发,请稍后,孤很快就来。”
长喜一听这话,立刻就道:“那太子妃怎么办?殿下陪她去狩猎,这太子妃怎么能愿意?”
祁阑道:“孤自然会说清楚。”
长喜着急,“这可不是说要说清楚就真的能说清楚的,赵韫姝是南国公主,咱们太子妃虽然也厉害,但是徐记的东家任谁来看,身份地位都不如南国公主。
“若是太子妃不信您的话......”
长喜忧愁。
以前太子没开窍的时候,他和福宝天天盼着太子开窍,身边也好有个知己能体恤他。
现在开窍了,又跟着担心受怕。
怕把好好的太子妃给作没了。
祁阑摆手,“只管办你的去,孤心里有数!”
回太子府的路上,祁阑一路都在想一件事。
姜意不愿意侍寝,那若是他不告诉姜意有关赵韫姝的事,只让姜意从旁人嘴里得知,他最近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