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郊一路走回太子府。
到了府邸的时候,长喜感觉自己腿都快断了。
他跟着祁阑做事这么多年,也就最早那几年日子艰苦,他几乎天天身上累的跟让人毒打了似的,后来祁阑慢慢稳住脚了,他就没有那么累了。
这都多少年了,今儿竟然重新体会了一下当年的劳苦。
长喜不得不想,祁阑是不是想让他忆苦思甜啊!
不过他都累的快喘不上气了,祁阑肯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斜斜觑了祁阑一眼,长喜道:“殿下是去书房还是去姜侧妃那边?”
祁阑连话都不想说,抬脚直接往书房的方向走,快到门口的时候,才勉强吐出两个字,“备水。”
他脚底的泡快要把鞋沾在脚上了!
祁阑不禁扪心自问:他是有病?
结果前脚才一屁股在软塌上坐了,等着人备好水去泡一澡,后脚便有人急急来回禀,“殿下,不好了,正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妃娘娘不大行了,腹痛不止。”
这话尚未落下话音,跟着又有人急急上前,“殿下,振阳侯夫人登门,说想念太子妃,想要来看望。”
祁阑:......
这么巧?
多年生存经验告诉他:事出巧合必有妖。
但他现在只想泡澡啊!
无语的摆摆手,祁阑道:“带她去看,病了去请太医。”
简单两句交待下去,书房伺候的人回禀水准备好了,祁阑立刻起身一头钻进了盥洗室。
正院。
太子妃有些紧张的躺在床榻上,等嬷嬷从外面进来,她小声问;“殿下来了吗?”
嬷嬷脸色难看,“没有。”
太子妃一瞬间眼底涌上委屈。
她不喜欢祁阑是一回事,可她的人都去回禀,说她要死了,祁阑还不过来一趟......咬着牙,太子妃憋着眼底的泪没落下。
嬷嬷道:“没来也好,夫人来了,见娘娘这般难受,再知道殿下不肯过来看望娘娘,必定会更加动怒。”
正说话,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跟着便有振阳侯夫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陵儿!”
太子妃和嬷嬷对视一眼,忙一脸痛苦的缩成一团,嬷嬷飞快的用手指在早就备在一旁的水杯里沾了点水,洒在太妃脸上额头上。
俨然像是难受至极落下汗珠子。
才做完,她一转身,正好遇上振阳侯夫人进了内室。
“我的天!”
振阳侯夫人一眼看到太子妃躺在床上脸色灰白的样子,吓得脚下一个踉跄,红着眼就扑了过去。
“怎么就成了这样!”
太子府这边的人传话过去,说太子妃病的不行,想要见见家里人,她得了消息只当是太子妃想出了挣脱困境的方法,连忙配合的过来。
却没想到,她在家娇娇养大的女儿,现在竟然病的不成人形。
振阳侯夫人心疼若绞,在床榻边一把拉住太子妃的手,“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可是请太医瞧了?是什么病?怎么这般消瘦!”
在“病倒”这一天之前,太子妃节食十几日,为的就是这一日的骨瘦形销,气若游丝,脸色苍白。
一切都是逼真的,不是作假。
“母亲!”
她迷迷糊糊睁眼,仿佛在梦境里,看到振阳侯夫人,顿时嚎啕大哭!
“女儿是做梦吗?母亲终于来看望女儿了,母亲!女儿要死了!”她呜咽不止。
振阳侯夫人跟着也落泪,转头问旁边嬷嬷,“太医怎么说?”
嬷嬷一脸愤愤不平,“太医只说,是小产落胎,所以淋漓不止腹痛不停,给开了药,可......”
嬷嬷扑通就给振阳侯夫人跪下,“夫人明察,小姐自从进了太子府,太子爷连碰都没有碰过小姐一下,何来落胎小产一说!”
振阳侯夫人顿时惊怒,“哪个太医,如此混账!”
“是刘丙刘太医。”嬷嬷道。
振阳侯夫人一愣。
刘丙?
这不是侯爷前几日刚刚查出来的,投靠了太子的那个太医?
若非太子妃疼的难以忍受,她都要以为这是太子妃做戏要除掉刘丙顺便嫁祸姜意了。
刘丙明着在太医院做事,实则为祁阑做事,其实侯爷并无实际证据,只是靠着一些细枝末节猜测,前几日才私下里和她说了这个。
太子妃身在太子府,绝对不可能知道侯爷私下和她提的这件事。
压下心中惊讶,振阳侯夫人一脸怒气道:“刘丙人呢?”
嬷嬷忙道:“开了药就走了,现如今可能在太医院!”
“去,把他给我叫来。”振阳侯夫人转头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
等她贴身婢女一走,振阳侯夫人问嬷嬷,“太子呢?可是回禀了?”
嬷嬷一下老泪纵横,哽咽说不出话。
振阳侯夫人身后,太子妃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一看这个样子,振阳侯夫人还有什么猜不到的,火冒三丈,蹭的起身,“简直不成体统!他堂堂太子,难道也要学那些小门小户的宠妾灭妻不成!
简直不像话!
姜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