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声令下,厨房的掌勺婆子立刻被带了上来。
对上盛怒的老夫人,那掌勺婆子腿都软了,直接扑通跪下。
“溜肥肠是你做的?”老夫人肝火旺盛的恨不得活吞了眼前这个老货。
那掌勺婆子在外面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出事了,原以为夫人故意用来刁难奚落三小姐,她还觉得自己立功了,没想到夫人竟然自己去吃那肥肠,还吃出了点别的东西。
那婆子吓得头皮发麻,“回老夫人的话,肥肠是奴婢炒的,但是不是奴婢切得,也不是奴婢洗的。”
“谁洗的?谁切得?”老夫人厉声呵斥。
掌勺婆子忙道:“是杨婆子切得。”
杨婆子可是靖安伯夫人的陪嫁婆子。
她直接将杨婆子扯出来,只要杨婆子没事自己就不会有事。
她声音一落,刚刚还在干呕的靖安伯夫人顿时脸色更难看一层,冷哼一声,“还要攀咬旁人?”
掌勺婆子当然听得出来,这是靖安伯夫人要回护杨婆子,可她不能所有罪名自己扛啊,只能道:“不是奴婢攀咬,着实是,这肥肠真的不是奴婢切得,太子殿下也在,奴婢不敢隐瞒。”
“去把杨婆子带上来!”靖安伯看了他夫人一眼,没好气的一抬手,呵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护短。
很快,杨婆子手软脚软被推搡进来,一进来,还没且问话呢,就扑通跪下,嚎啕大哭,“老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是管事婆子说,夫人想要给三小姐难堪,我们才故意没有清洗那肥肠!”
好家伙!
她这话一嗓子喊出来,直接惊呆了满座宾客。
大家抱着一颗看热闹不嫌火焰低的心,看向靖安伯夫人。
靖安伯夫人差点一个没上来气倒栽过去。
“胡说八道什么,我曾几何时要给三小姐难堪了,老夫人生辰,三小姐带着太子殿下来给老夫人贺寿,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三小姐,你们这些刁奴!
都是你们惹得祸!
把管事婆子带上来!”
管事婆子就在门口,杨婆子那一嗓子吼,她人就吓得丢了半条命,此时被推搡上来,整张脸灰白,“夫,夫人饶命,奴婢知罪!”
靖安伯夫人气的七窍生烟,但还是留出一个心眼,没好气的拍桌子,“我饶你什么命,你做的溜肥肠,那是给姜侧妃做的!”
管事婆子立刻转向姜意,不要命似的砰砰磕头。
“侧妃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上有八十老人,下有三岁幼孙,还望娘娘仁慈,留奴婢一条狗命,奴婢一定做牛做马伺候娘娘。”
姜意嗤笑,看向靖安伯夫人。
“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把人推给我?这是发生在靖安伯府的事,如今靖安伯府掌管中馈的人是大伯母你,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当家主母不说出来解决问题,倒是把问题推向受害人?
怎么着?大伯母这是要让我担上一个杀人的罪名呢还是要让我担上一个凶残的罪名呢?亦或者,是想让我从轻发落?
大伯母直说啊!”
“不是!意丫头你误会了。”靖安伯夫人几乎要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一面暗骂姜意什么时候如此伶牙俐齿,一面赔笑,“今儿的事,的确是让你受委屈了,大伯母想要让你出口气。”
“让我出口气,那大伯母就处理的好点。”姜意扬着下颚,带着倨傲,“这东西是端过来给我和殿下吃的,这辛亏是我及时发现它不熟还生着,不然,就这东西,你们准备让殿下吃呢?我看你们是胆子大得很。
怎么?该不会是四殿下被关了闭门思过,你们心存报复吧!”
姜意瞬间拔高主题,要将这件事往靖安伯府谋害太子上面靠。
靖安伯顿时眼皮一跳,狠狠瞪了他夫人一眼。
胡闹!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耍心眼子。
“放肆!老夫人寿辰,又是侧妃娘娘亲自点的菜,你们也敢如此糊弄,来人,拉下去,杖毙!”
靖安伯一声令下,就盼着有人劝一句,今儿是老夫人寿辰,不宜见血之类的。
偏偏,满座宾客无一开口。
姜意更是一言不发。
靖安伯夫人倒是想要说话保下自己的陪嫁婆子,可她根本不适合开口。
老夫人脸色黢黑的坐在主位,气的浑身发抖。
靖安伯一声令下,除了上前领命的婆子外,再无旁人开口,他心头惦记着的那份希冀也就破灭,摆摆手,干脆放弃希望,“带下去!”
管事婆子一听要杖毙,吓得立刻呼喊,“伯爷饶命,伯爷饶命,这事儿怪不着奴婢们啊,咱们府上从来没有做过肥肠这东西。
姜侧妃一来就要点个肥肠,这不是为难人吗!
是姜侧妃故意为难奴婢们,还望伯爷明察。
奴婢们素日里伺候府中主子,怎么可能做肥肠这种腌臜晦气的下水货!”
杨婆子跟着喊,“夫人饶命,是姜侧妃故意刁难,奴婢们从未做过溜肥肠,根本不知道这肥肠需要如何清洗,如何爆炒,奴婢们已经是按照自己理解的,做出最好的效果了!”
掌勺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