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内侍总管不敢接。
可皇上盛怒盯着他,内侍总管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道:“陛下,太子殿下可能只是因为太子妃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所以才抵触吧。
这些年,太子殿下对皇后娘娘一直有敌意的。”
皇上冷哼,“他若是知道了什么真相,想要生出什么非分之想,朕必定不容他。”
内侍总管垂了眼,不敢说话。
皇上幽暗的目光落向御书房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字:唯德。
这是前太子,也就是他嫡亲的皇兄留下的字。
当年皇兄战死沙场,他顺利登基,登基之后始终留着这两个字挂在御书房,以昭示他对皇兄的追思。
此时,皇上看着那两个字,眼底汹涌着腾腾杀气!
......
从宫里出来,太子府的马车直回太子府。
祁阑从上了车就一言不发双目闭合的靠在车壁上,脸色铁青的像是快死了。
姜意不想触霉头,也没主动搭话。
不过她对现在的形势倒是看得明明白白。
第一,祁阑拿她当对付对手的工具人,这个对手包括帝后。
第二,皇上和皇后对祁阑这个太子,似乎有所忌惮。
正琢磨,马车忽然一停,祁阑阖着的眼皮一掀,看向车窗,几乎在他目光落过去的一瞬,外面响起长喜的回禀,“殿下,靖安伯府来人,问能不能请姜侧妃去一趟靖安伯府,府里老夫人想姜侧妃的紧。”
祁阑像是刚睡醒一般,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长喜在说什么。
转头看向姜意,“想回去吗?”
半晌不说话,一开口,声音有点哑,倒是给人一种孤寂悲廖的感觉。
姜意琢磨不透祁阑的意思,只道:“听殿下的。”
祁阑看着她,勾唇笑了一下,“回去吧,你如今掌管太子府的中馈,出入自由。”
说着话,祁阑起身,“正巧,孤有事要去处理,你就坐这个马车回去吧,记着入夜前回来,孤可不想孤枕难眠。”
姜意:......我继续打地铺那种不想孤枕难眠吗!
之前姜意的心思都在太子府这边,现在马车回靖安伯府,姜意才开始琢磨靖安伯府。
原主是靖安伯府的三小姐,在府里......
怎么说呢。
不是最受宠的,但过得也还不错,反正吃穿用度从来不缺。
而且府里的姐妹还会为她追求四皇子出谋划策,府里的大人也不阻止。
不阻止?
姜意猛地想到,原主准备去给太子下药行刺太子这件事,靖安伯府老夫人是知道的。
知道,却没有阻止?
这真的是家人?
但是原主的记忆对靖安伯府的人没有敌意。
姜意吁了口气,且回去看看情形吧,反正她觉得不太对劲。
“姜侧妃慢点。”
马车一停,姜意从车上下来,旁边立刻有个婢女迎上来扶她。
姜意认出来,这是太子府里在她院子里伺候的婢子,好像是叫......“福宝?”
福宝朝姜意眉眼弯弯一笑,“奴婢扶侧妃下车。”
姜意伸手在她胳膊上搭了一下,跳下马车。
靖安伯府只派了一个嬷嬷在门口等着姜意,却见姜意竟然坐了太子爷的马车回来,那嬷嬷立刻向府里传了消息,然后毕恭毕敬迎上前。
“侧妃娘娘,老夫人等您好久了,心里挂念的昨儿哭了一夜。”
那嬷嬷一上来便抹眼泪。
不等姜意开口,福宝冷哼,“哭什么?合着嫁给我们太子爷,是丧事啊!”
嬷嬷哭声一顿,张了张嘴,硬是在福宝的冷脸下,没敢再说出一个字。
姜意看了那嬷嬷一眼。
福宝扶着姜意,“侧妃小心台阶,您可是我们殿下的心头宝,磕着碰着了,殿下又要心疼的受不住了。”
姜意:......
眼角一抽,转头看福宝:我昨儿睡地板,还是你今儿一早收拾的铺盖卷!
福宝一脸睁眼说瞎话但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从容镇定:是的呢~宠妃娘娘!
姜意:......在下敬佩!
大门口发生的事,转瞬传到内院。
靖安伯府老夫人坐在主位,脸上带着重重疑云,“坐了太子殿下的马车回来的?莫非她真的得了太子的青眼?”
靖安伯脸上挂着急色,“母亲,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一直是站队四殿下这边的,姜意手里攥着老三留下的那么多商铺,这些年,府里开销,四殿下那边各种花销,都是用着那些银钱。
若是她给太子殿下做了侧妃,如果她要收回那些商铺的管理权,我们该如何是好!”
靖安伯夫人也一脸的焦灼,“好好的,怎么就和太子成了这样的关系,她不是行刺太子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明明一颗心只有四殿下的。”
三人正说这话,外面传来消息,姜意进了内院。
几人忙打住话音。
姜意寻着原主的记忆,进屋请安,“祖母安康,大伯大伯母......”
靖安伯夫人忙亲亲热热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