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本就在城南附近,所以陈睿方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到了南城门。
外面的庆军攻城力度很强,这里负责守卫的莲云教士兵都有些吃力。
等到陈睿方一身的伤,还穿着莲云教士兵的衣服,有人将他认成了伤者,连忙上前扶住他。
“兄弟,你去哪啊,你都伤成这样了。”
显然,这个莲云教士兵将他认成了自己人。
然而陈睿方心里有自己的算盘,推开了这人,“我去迎敌。”
“不是……兄弟,你都这样了,还能迎敌?”
“只要还能站着,只要还能拿起刀,就要迎敌!”陈睿方眼神坚毅的望着城门。
那个莲云教士兵无比佩服,但此时城外的投石机又砸了石头过来,还恰好砸中了几个人,现场碎石飞屑还有流矢,一片混乱,他也没空再管陈睿方,去立马转身去抬其他伤者。
陈睿方拿着刀,一瘸一拐的走向城门。
城外的冲门锤砸的很猛,每砸过来一次,巨大的城门都会簌簌往下落灰。
即便几十个人抵着城门,可还是会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冲的后退,随后大家又再次聚起力量,死命的抵住城门。
陈睿方走到了抵门的人群后面。
大家都在全力应对庆军,没什么人注意他。
他抬起胳膊,一刀砍倒了最近的那个士兵。
旁边的人注意到,“你干嘛!”
不等他继续说话,陈睿方劈头盖脸又是一刀,利落将他砍倒。
等到陆续砍倒五六人最前面的人才回过劲来,但又因为城门不能没有人守着,只有几个人抽身出来,拔刀迎向陈睿方。
痛的太久,身上的伤口已经疼到麻木,为了省力,他每一次抬胳膊,每一次挥刀的动作,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宛如一台杀人机器。
很快,他砍倒了朝自己冲过来的这几个人。
没了这些人的支撑,城门已经被撞开一人宽的缝隙。
外面的庆军也发现了这样的情况,立马用一个巨大的木头抵住了这个缝隙,以免城门再次关闭。
而此时,外围更多的莲云教士兵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朝着陈睿方冲了过来,同时支援城门口。
陈睿方并不理身后的人,大吼一身,朝着城门剩下的那些人冲过去。
“撞!用力!”
“3、2、1——”
“杀了他!”
“冲啊——”
各式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不时伴随着巨石被投石机投来之后,砸到城墙上的巨响,造就一片血海。
又砍倒两人之后,陈睿方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在了地上。
见他终于倒下,一莲云教士兵脸上一喜,双手高高举起刀尖,狠狠朝他胸口一刺!
*****
柳笙笙走了之后,贺临并没能在这房子里躲太久。
因为莲云教的士兵一家一户的在搜城,此时已经搜到了她这里来。
这边的地上还有杀宗明留下的一大滩血迹,肯定会引起那些士兵的警惕,虽然她藏在草垛里,但难保不会被发现。
如果真的被发现,那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没有太多时间思考,眼看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贺临还是从草垛里翻了出来,匆忙从后门往外溜。
她才刚刚出门,前门刚进来的几个莲云教士兵就听到了动静。
“谁!别跑!”
几人立马朝着她追过来。
贺临也不敢回头看,就一个劲的埋头狂奔。
冬日凛冽的风随着喘息灌进胸腔,喉咙宛如有刀在割,可贺临一步都不敢停。
刚开始借着夜色的掩护,她跟后面的追兵拉开了一点距离,但是她平日里锻炼不多,体力算不得多好。
这种追逐战考验的向来不是爆发力,而是耐力,渐渐的,贺临脚步越来越慢,原先拉开的距离,也逐渐缩小。
可某一瞬,从呼啸的冷风之中,她听到了城门那边传了十分喧嚣的声音。
什么情况?
莫非是援军来了?
意识到这种可能,贺临重振精神,朝着城门那边狂奔起来。
可这周围的莲云教士兵不少,她身后的那几个追兵一边追,还一边大喊呼叫其余同伴,贺临才到大街上,就有十几个莲云教士兵听到动静,纷纷停止了搜查工作,从周围的其他巷子里出来了。
“追!”
看到前面有人,贺临脚步一顿,转身要换一个方向,可才踏出去两步,那个方向也来人了。
此时她身后的人也追了过来,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呼…呼…妈的,你他妈再跑啊!怎么不跑了!”
贺临胸口起伏,望着逐渐朝自己包围过来的人,彷徨的不知该往何处退。
十几人拿着刀,逐渐朝她逼近。
贺临退无可退,只能站在原地。
忽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插一名莲云教士兵后背,力度之大,箭尾都还在摇晃。
那士兵痛呼倒地,其余人注意到这情况,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一匹高头大马上,男人的银色的盔甲在月色下泛光,盔顶的红缨随风舞动,不过因为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