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把宗明拖进屋子里,正要把门重新关上,可看到不远处的黑影,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差点蹦起来。
“谁!”
“索~命~之~人~”尾音拉的很长,每个字还都是颤音,宛如恐怖片里的恶鬼。
贺临:“……”
贺临:“你怎么在漳州?”
柳笙笙背着双手,笑吟吟的走到她面前:“来看看我未来夫君活着没。”又看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宗明,“你杀了他?”
“没有,打晕了。”
柳笙笙把手里的剑递给她:“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快,动手吧,最好割下首级交给朝廷。”
贺临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音调拔高:“拿这个割?”
“怎么,觉得我的剑不够锋利?”
“太血腥了。”
“懂了,你怕。”
“我……”贺临语塞。
柳笙笙反手把门关上,“那我来吧,放心,保证手起刀落。”
贺临虽然觉得血腥,但她也不是什么十分仁慈的人,反正不要自己动手就好了,于是默默的挪开两步,转过身去:“血别溅到我身上。”
“啧,还挺清高。”
*****
秦如风给温云熙准备的临时场所是一所民居的地下室。
这所民居外面看着很普通,地下室的入口也很隐蔽,如果不是精通机关之术的人,轻易找不到这个地方。
平时这里是给锦衣卫用的,里面还有许多物资,吃的喝的都有。
不过锦衣卫都被秦如风给带了出去,因此这里也就空了下来,给温云熙暂时躲避正好。
因为是地下室,比外面暖和不少,温云熙呆久了,还出了一层薄汗。
这里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天色,甚至静下心仔细听,才能听到一点外面的声音。
温云熙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才等到面前的门再一次打开。
她下意识从椅子上起身。
可秦如风还没踏进来,就倒在了地上。
“秦大人……”
温云熙连忙过去扶他,却摸到了一片濡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手上鲜红的血迹。
他穿的黑衣,这地下室里面光线又不好,温云熙刚开始还没发现。
“秦大人,你受伤了?”
“嗯,碰到了莲云教的人,受了一点伤,没关系,不是大问题。”
秦如风撑起身子重新站起,踉跄着往桌边走。
温云熙真怕他再倒下去,又扶住了他:“秦大人,你这伤势一看就不轻,得处理才行。”
“我知道。”秦如风把手伸向自己的腰带。
温云熙连忙转过身子去,背对着他。
秦如风倒也不在意,一层层脱掉了上衣。
“你帮我看看吧。”
“啊?”温云熙愣了一下。
“我背上中了刀,我自己看不见。”
男女之防没有人命重要,更何况还是屡次救了自己的恩人,温云熙不再犹豫,转过了身子。
当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她眉心紧紧蹙了起来。
秦如风的背很宽,肌肉也很足,本该是很好看的,但一条伤口从秦如风的右肩到左肋,横在他背上往外渗血,是很明显的刀伤,甚至皮肉都隐隐有些外翻。
“秦大人,你……你真的没事?”
温云熙难以置信,他是怎么顶着这样的伤口回来的??
“很严重吗?”
“很严重,你不疼吗?”
“疼久了,就习惯了。”
“这……这周围有药吗?这伤口必须要包扎才行吧?”
“有,在那边角落的木箱子里。”
温云熙赶忙上前把那箱子找了出来。
原本她是站在秦如风身后的,可此时已经挪到了秦如风前面。
才转过身子,她就对上了秦如风的视线。
烛火摇曳,将他平时冷硬的脸衬的柔和许多,那双眸子也比平时温柔,含着太多温云熙看不懂的情绪。
温云熙将箱子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
“我没找到贺大人。”秦如风忽然在此时补了一句。
温云熙手上的动作一顿,“本就是我冒昧的托大人帮忙,并不是要求大人一定做到,如今还是大人的伤要紧。”
温云熙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秦如风都伤成这样了,自己要是再问贺临,那还能叫人吗?
温云熙拿起盆,在一旁的大水缸里打了一点水,又拿了块干净的布,小心的擦掉秦如风伤口旁的血迹。
“其实刚刚我是去刺杀那反贼的头目了。”反正行动都已经结束,秦如风也无所谓保密了。
温云熙没想到他居然是去做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难怪之前说找不了贺临因为有事。
“大人成功了吗?”
“没有。”
“不过大人也很厉害了。”
“自己伤成了这样,还没有成功,算什么厉害,不过应该有很多人都希望我死。”
“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现在大人不就回来了吗?”
“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